敷宗槿本有怒意,但见阮祺萱态度强硬,也生生忍了下去。 彩菁见红曼没有回过神,便跟在敷宗槿身后想要送他。
等敷宗槿与彩菁走到窗户边上,彩菁低声对他说了一句:“请侯爷在红曼的房间等我们。”
敷宗槿一愣,点了点头。估计她们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好借这个机会,叫彩菁和红曼多警醒一些,提防着那个叫关歌的武林中人。
阮祺萱亲眼看着敷宗槿离开,还不放心地对彩菁吩咐道:“彩菁,下午让人来将这个窗户封了!”
红曼的眼睛渐渐恢复清明,她走到阮祺萱身边,忧心忡忡地道:“祺萱,你这是怎么了?这些日子以来,侯爷没有做过一件对你不利的事情,这一次你为何如此狠绝?”
阮祺萱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神情有些不满地道:“红曼,我先把话说清楚。以后这瑨华宫,我不要再听到关于景锐侯的任何事情。你是我的婢女,就应该将心思放在我的身上。你若是心里向着他,倒不如趁早回到红荼居去!”
红曼整个人愣住了,连不远处的彩菁听到这些话也不禁皱了眉,阮祺萱这句话实在是太伤害红曼了。不仅是禁锢了她的思想,也深深地质疑了一把红曼的忠心。
果然,红曼低下了头,再也没有说些什么,沉默地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彩菁有所不忍,便上前对阮祺萱道:“祺萱,红曼刚刚得知楚安阳的事情,你又何必再说些伤害她的话呢。”
阮祺萱看着红曼离开的方向,眼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忍。“瑨华宫就是瑨华宫,红荼居就是红荼居。若是红曼分不清谁才是她的主子,那我这儿也留不了她!我与景锐侯已经一刀两断,以后瑨华宫中,谁要是再提景锐侯,或是背着我帮他,不管交情如何,我都一律按照规矩处置!”
她的态度如此决绝,连彩菁也感受得到她话中那不容拒绝的威仪。而在阮祺萱的眼中,彩菁还察觉到了另外一些东西。现在的阮祺萱,简直就像是将景锐侯当成了玮贵妃那样的敌人在怨恨,这场无硝烟的战争,是否不死不休,彩菁也迷茫了。
“侯爷,你和祺萱究竟怎么了?你做了什么,让祺萱生那么大的气啊?”房间之中,彩菁既忧虑又不解地对敷宗槿问道。
敷宗槿轻叹一声,竟不知如何说起。“有很多令我震惊的事情,我也是昨晚才发现的。今日我过来,就是想跟祺萱谈谈,可是她都不愿意见到我。”
彩菁拉着红曼坐下来,两人齐齐看向他。
“昨晚祺萱和一个婢女一起出宫,后来我一路跟着,竟发现原来祺萱将清环绑了起来。若非祺萱告诉我,我都不知道,清环曾经偷偷进过天牢,去给祺萱灌毒酒了。正因为此事,祺萱记恨上了清环,想要杀她。我出现的时候,祺萱还与我争执,口中振振有词地对我说,她要杀了清环替天行道。”
彩菁红曼二人都震惊无比,没有想到这才一夜之间,竟然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最令人震惊的,便是那样温婉的景锐侯妃季清环,居然不惜入狱去毒害阮祺萱。
“季妃……她为何要这样做啊……”彩菁脑子很乱,乱得根本就整理不出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了。季清环,为什么要杀在天牢中的阮祺萱呢?
“呵呵……”敷宗槿无力地自嘲一笑,“事后我问过清环,她觉得我一直为祺萱投入太多,觉得她在连累我,所以……”
“爱一个人,哪会有连累不连累的……”红曼愁容满面,哀声说道。想起楚安阳,她的心就像被揪着一样难受。
彩菁有些于心不忍地道,“从这件事情上可以看出,季妃对侯爷你真的是一心一意的。只不过,她的想法和行为都钻了牛角尖。”
“我自问与她成婚以来,一切都是对她关顾有加。虽没有给她爱情,但在物质上她得到的已经足够宽慰她。可是她还是怨,还是不满。她口口声声不想我被连累,其实都是出于她心中的嫉妒罢了。上次行宫一事我便给了她机会,却不料她还是没有放下这个心思。”敷宗槿用拳头捶向桌面,愤懑地说道。
“爱到深处变成恨,也许就是这个意思吧。”红曼满怀感触地叹道。
“那侯爷,你打算怎么对待季妃呢?”彩菁问道。季清环也是个可怜人,只是爱错了一个人罢了,这一生就这么被毁了。
敷宗槿沉默了一阵,带着些沉重说道,“我已经想清楚了,我要跟季清环和离。”
“和离?!”红曼和彩菁异口同声地道,等缓过来,红曼对敷宗槿道,“侯爷,你真的想好了吗?”
“这件事情,我之后再处理。”敷宗槿摆了摆手,“现在让我最感到不安的,是昨夜祺萱表现出的狠戾与残暴。她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将一切公道抛诸脑后,渐渐朝着玮妃与湘妃那样的个性接近了。”
敷宗槿说着,便看向了彩菁和红曼。等看到她们脸上的担忧以后,便知道她们肯定也有察觉到同样的问题。
红曼说道:“她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被冤枉了。不仅如此,应家人还对外界的诬陷深信不疑,到狱中辱骂她。最亲的家人都不相信自己,希望自己死,这种事谁又受得了呢。还有季妃,楚安阳,他们的行为无疑是加深了祺萱对这个皇宫的敌意啊!”
彩菁也点头道:“她之所以留在这里,便是因为不满陛下和夏丹琦朱公主在无罪的情况下,为了一己私欲害死她的娘。可以说,她是为了追求天理和道义,才会甘愿在这个污浊的地方。但是这些日子发生的一切,一件件将她逼上绝路。她变得随心所欲,杀人如麻,早已迷失了从前的自已了。”
“正因如此,我们才不能看着她堕落下去!”敷宗槿眼神坚定地看向二人,眼中发出剧烈的火焰,“她走错了,我们便将她带回来!若让她这样下去,她迟早会自掘坟墓,将自己送上地狱!”
红曼郑重地点头,“这是自然,祺萱对待我就像对待亲姐妹一样。如今她被仇恨迷失了心智,我又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呢?”
彩菁却突然沉默,不知道想起了些什么,等敷宗槿和红曼一同看向她时,她才说道:“我在想,侯爷你刚才是不是说过,祺萱昨夜是和一个婢女出宫的?”
“是,祺萱是被一个有武功功底的婢女带出去的。我还听到祺萱唤她做……关歌?”
彩菁红曼一愣,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
敷宗槿见她们神情有异,便问道:“怎么了?你们知道这个人?”
“何止是知道,”红曼急了起来,“这关歌和雪晓,都是昨天新来的。祺萱说那是皇后送给她做护卫的,皇后娘娘这是从哪里找来的人啊!”
“不对,我总感觉有些事情不太对劲……”敷宗槿听了红曼的话后,心里浮出异样的感觉,却怎么也抓不住那一丝感觉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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