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进来之前,我以为里面会是长短不一的银针和凶神恶煞的医生。
结果进来之后,我发现里面唯一桌二椅,还有供人休息的小床,坐在椅子对面的是一个貌似慈祥的老奶奶。
“我妻子她第一次看中医,所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您谅解。”
季晓生把胳膊从我肩膀上移开,说的第一句话居然就是这样。
……
虽然我表现地有点害怕,但是你总不能是把我当成小孩子吧。
不过好在看诊的医生没有什么神情的变动,只是点头表示应允,便示意我把胳膊伸出去。
我下意识地看了季晓生一眼,发现他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在我的印象里面,中医是很可怕的生物。毕竟只要一诊脉,便是把整个人都交给了对方。
好在,她的手指是温暖的,大约有三分钟的时间,诊脉便结束了。
我下意识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办公室里便传来两个人的憋笑声。
眼睛,舌头,脖子的下方都仔细地查看过之后,很快便是问诊的阶段。
因为事关孩子,所以问的一些问题都是在是令人脸红心跳。我好几次都觉得羞于启齿,但是季晓生则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他一个大男人一本正经地回答这些问题,我觉得我真是疯了。
问诊过后便是问一些关于医药的禁忌,这部分自然是由我来回答。等我基本表述完之后,人家医生也注意到了家里主事的人是季晓生。
于是,把药方以及注意禁忌的单子直接交给了他。
“请问医生,这副中药苦不苦。”
临出门前,我几乎是扒着门框说出了这个问题。
而对方回了我一个白眼,很快便叫下一位病人进去。
第二个宝宝保不住的原因居然是因为宫寒体质,我觉得有些郁郁。毕竟这样的情况需要很长时间的调理。
季晓生等号拿药的时候,我一直在给自己做心理暗示。
药是甜的。
这样的暗示一直到了回了家的午饭开后。
实际上暗示是一回事,等药端上来又是一回事。
季晓生把药碗端过来转身去准备梅子一类的甜食去了,可是等到他回到餐厅,我连药碗都没有端起来过。
……
季晓生显然是明白了什么,他这样冷静的眉眼实在是让人发慌。
“这个方子需要喝半年,而且是一个疗程的,等半年之后,还是要回去复诊。所以这个药,大约是需要喝一年。一直到身体调理好了为止。”
血淋淋的事实就这样被他说出来我是崩溃的,本来我还可以骗自己说只需要喝一次,过了今天就好了。
我很想放松一下心情,但是我发现自己笑不出来。
药碗放在桌上我左手边的位置,即便是隔着一点距离,我也能闻见那清晰的苦味。
大概是预料到了这是一场持、久战,所以季晓生默默地坐到了我对面。
“我之前有喝中药的经历,所以给你传授一下经验。喝中药有两个办法,一个是一口闷,但是显然对你是不合适的。你现在脾胃虚弱,这样的做法只能是立刻被刺激地吐出来。”
“因此你需要采用第二个办法,那就是药和温水交换着慢慢喝,直到喝完为止,而且这里放着梅子,可以去苦味。而且在喝之前你必须告诉自己这药是苦的,这是事实。”
说完了这番话之后,季晓生把一碗温水也端了过来,这意思是什么,已经是显而易见的了。
他那么冷静,显得我愈发地崩溃了。
尴尬的场面一直持续了大约有几分钟的样子。
“需要我帮忙吗?”
不知道为什么,季晓生突然说了这样的话。
“嗯?”
“难不成里面可以加糖?”
话还没玩就生生地遭受了白眼。
季晓生站起来,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我的意思是我可以把尺子拿过来,手疼了就会转移注意力。”
……
喝药的过程不必详述因为简直是太过于痛苦,毕竟一个人拿着一把尺子在旁边盯着实在是不要太美妙。
我只想用呵呵二字来形容。
一整个下午,都是我不停的咒骂声,但是季晓生显然听不到,因为他上班去了。
一直到了晚上,季晓生在端药过来的时候顺带着把尺子也带了过来。
我的心情很是难以描述。
更过分的情节还在后面。
因为之前吵架的缘故,所以我在廖雪儿那里住了大约半月有余,也就是说这个卧室我有半个月没有进来过了。
现在躺在熟悉的床上,很快便有点昏昏沉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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