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灵镜嗓音清脆,立在二老跟前一字一句道:“我心里明白,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若不是实在没了抓拿,今日我和我弟断不会腆着脸贸然跑来同舅舅开这个口。姥爷姥姥,不知舅舅他……”
她话里的探问之意清清楚楚,崔老头与崔老太对视一眼,却像是锯了嘴的葫芦,一个字也说不出。
过了许久,那崔老太才搭讪强笑道:“你俩大清早便出了门,眼下肚皮铁定空空,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哪,饿着肚子怎么行?有什么事,等你舅舅回来再说,姥姥先去给你俩张罗点子吃的填肚皮,啊?”
薛灵镜心头咯噔一下。
这是什么情况?好像……不太妙啊。
薛锐也有点瞧出来了,扯扯薛灵镜衣袖:“姐,姥爷和姥姥的意思,是不是不愿意借给咱们?”
“嘘。”
薛灵镜忙制止他乱问,心说这崔家二老素来做不得主,事情总要见了崔添福之后才有定论。眼见得他们不愿多谈,也只能暂且忍着,即便没胃口,仍将崔氏准备的吃食用了大半。
从来等人最是心焦,这一上午,崔家二老不过与薛灵镜姐弟说些闲话,聊以打发时间。他们原本见面不多,共同话题有限,到了后来,彼此都觉有点不自在,不得不搜肠刮肚,将记忆中那最细碎的小事也拿出来说上一回。
好容易盼到快到中午,外边大门响,薛灵镜迫不及待转头看去,就见三个人前后脚进来了,手里皆提溜着大包小包,边走边谈笑风生,心情似乎很好。
薛灵镜马上站起身,扬声唤道:“舅舅,舅妈,表哥。”
站在院子里的三人,闻声便转头往堂屋里看。
那崔添福比崔氏小两岁,如今也已三十出头,兴许是家境殷实的缘故,瞧着比早年间富态不少,得亏他生得相貌周正,即使胖了,也并不难看,当初他媳妇严氏正是瞧中了他的好皮囊,才不顾家里人反对,寻死觅活地非要嫁给他不可。
听见有人叫他,崔添福起先似是略愣了愣,待得看清楚堂屋里的人,他便不由得牵扯嘴角一笑:“这不是镜镜和阿锐吗?今儿是甚么日子啊,你们竟有空来我这里逛逛?”
他媳妇严氏的脸色有点不好看,蹬蹬蹬进了屋,将薛灵镜和薛锐一打量,笑不哧哧道:“哟,镜镜,你如今是入了武行了?好好个姑娘家,怎地叫人开了瓢啦?”
唯独崔志高面上露出两丝真实的高兴:“表妹,表弟,好久不见了。”
薛灵镜从前做私房菜买卖,见天儿地与人交道,只消打个照面就知,崔添福和严氏对她姐弟俩的到来并不欢迎。好在她今天出门前已做足了心理准备,对此倒也并不意外,在薛钟背后推了一下示意他叫人,随即含笑道:“舅舅舅妈这一向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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