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来帮我沐浴。”
“啊?”云迦安一时反应不过来,“阿盏,这恐怕于理不合,我等你洗完了再来。”
转身欲走,清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带着丝戏谑:“那日不也是你帮我擦身换衣的,我被你看光了,你今日倒害起臊来了!”
云迦安辩解道:“那日是看你快冻死了,别无他法才帮你换衣的,我又不是要占你便宜……”
阿盏打断她:“只有你不嫌弃我!那些丫鬟虽然面上没说,可手间的动作却尽是嫌恶之意。我看不见却可以感受到。”
云迦安愣了愣,他那副身体是见过的,谁见了都恶心,她是极其明白被嫌弃的滋味是不好受的。
不再多说,挽起衣袖,用丝绢轻轻地帮他擦拭身子就如那日在溪边一般。药水污浊了些,他身体的毒素应该排清了。指尖轻触着他温凉的肌肤,这么近距离接触男人,他温热的呼吸喷在脸上,轻柔**,心中难免羞涩。两颊泛起点点红晕,呼吸也有些紊乱,毕竟是未出阁的姑娘,但对他并无淫、靡之心。自从阿盏将她从林间救到溪边,她就当他是朋友了,毕竟那时她重伤垂死,带上她无疑是负累。这么想着手间的动作越发轻柔。
想起来的目的便问道:“张珏去哪儿了?为什么没救他?”
他从始至终都闭着双眼,看不出喜怒,沉默一会后,将张珏本来面目以及她晕倒后发生的事一一相告,只是省去了她是天降彗星的部分和他自己的身份。
云迦安紧握手中丝绢,不愿相信自己听到的,怎么会这样?张珏前一刻还护着自己,后一刻就痛下杀手。他一定是在让自己休整时,通知了杀手埋伏在林间。她的心像是被紧紧地握住了,这痛比得伤口更胜十分,倒不是与他有多深的情分,而是他的狠辣让她想起了那个所谓的爹,那个弃她如敝履无情无义的云府。
“你怎么了?面色煞白。”
阿盏的声音在面前响起,云迦安抬起头一看,他竟然睁开了眼…
‘啊--’惊叫一声,后退几步撞到了床沿,竟被吓的语无伦次。
“你—你的眼睛没…没有…”
阿盏淡淡道:“没有瞳孔!你别怕,我天生如此。”
云迦安也只是刚刚一瞬被吓到,但禁不住好奇道:“那你看得见吗?”
“用心看。”
用心看?这是何道理?泡的差不多了,他唤来近侍帮他穿衣。
云迦安坐在外面八角檐亭中,吃着桌上的糕点,心想阿盏是什么人?有自己的亲兵,有这样富丽的宅院,连宋国大皇子都要杀他,是什么皇亲国戚不成?我是不是该离他远点,免得招惹是非。漫不经心的看着嫣红鲜丽的虞美人转而想到大哥不知怎样了?苏老该是把信给他了,他以为我死了,会为我难过吗?
颜盏立在窗边,问道:“查的怎么样了?”
窹面垂首,温柔道:“那迦安姑娘是云府的四小姐,从小有不详的预言,其娘亲独孤氏是卑族人,在她六岁时死了,府中传言是她克死她娘,但相府封杀的很好,对外一直宣称独孤氏是病死的,四小姐只是命格太硬,体弱多病,并非灾星。她自幼生活孤苦,与奴仆一般无二,这次参加庆王府司园令的择选,最后一场比试找七明芝,后来的事就是公子遇到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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