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姑娘你怎么哭了?可有哪里不适?”
云迦安想直起身,那女子立即扶了上来,帮她靠在床沿。这女子带着黑色面纱,看不清面目,身姿窈窕。无意碰到她的右手,布满老茧,看来是个习武之人。
云迦安问道:“姑娘,我没事。你救了我?我的同伴呢?他怎么样了?”
女子倒了杯水给她,安慰道:“云姑娘勿忧,公子他在疗伤,你还是静心养伤吧。”
公子?她难道是阿盏的人?这女子看出了她心中所想,解释道:“云姑娘叫我窹面吧,我是公子的近侍。那日接到公子求救的布条,就赶来救你们,可险了,我们前脚刚下山,他们的人就追来了。”
云迦安将茶杯递给她:“阿盏求救的布条?”
窹面耐心道:“公子会兽语,用你衣衫上扯下的布条,驱使狼鹰送来的。”
“那你们看到另一个人了吗?张珏,阿盏的手下。”
窹面正在给她喂药,手微顿了下:“我们赶到时只有你们二人。你已经躺了三天,姑娘受了那么重的伤竟然恢复的这么快,实属罕见,只要再静养半月即可康复。我先告退了。”
她刚刚明显在说谎,在隐瞒什么?她的身体恢复的快,多亏了血竭,那阿盏怎么样了?窹面正端着药准备离去。
“窹面姑娘,阿盏他在哪儿?”
“云姑娘还是安心休息吧。”
窹面步伐轻灵,动作稳健,武功一定不低。她不告诉我阿盏在哪儿,我就自己去找!
她记得在张珏以为有危险之时,将她护在身后。她自幼受到的都是冷眼相待,除了大哥和二姐,再也没人会主动保护她。越是稀有就越是难能可贵,哪怕只是沧海一粟的温情,她也会尽全力去珍惜和保护,所以不能弃张珏不顾。
见门外无人,云迦安穿戴好,向外走去。这六月的天,那亭榭边的合欢也相继开放,东风香吐合欢花,不觉心旷神怡,也精神了些。穿过回廊,看着右边那方荷花池,想来这里该是富贵人家的住所,因那金蹄莲非寻常人家所能种植。池前的八角檐亭下来回穿梭着些提着药箱的人,看来是大夫。她说阿盏在疗伤,那么那屋子肯定是他的了。环顾四周无人,便向西边那屋子走去,那些大夫和屋内的人嘱咐些什么就逐渐退去了。而那些丫鬟不停地端着木盆进进出出,仔细一瞧那盆中的水乌黑浑浊还散发着恶臭,这味道再熟悉不过,是脓疮疽痈。
还未走近窗边,屋内一声厉喝传来。
“什么人?”话音未落,一柄长剑横在云迦安脖子上,是窹面!不知她是怎样移动,一瞬间从屋内来到她身边。
云迦安盯着剑,轻轻地推开:“是我,我担心阿盏的伤,所以过来看看。”
她有些不耐烦:“云姑娘回去好好休息,公子的事我来就行了,不劳您操心。”
云迦安看她不肯让步,正无计可施。
“让她进来!”是阿盏的声音。窹面眼中闪过一丝不快,却不动声色的侧身让开,那一丝却是被云迦安捕捉到了。她不喜自己提有关阿盏的事?
一进屋,浓烈的药香扑鼻而来。他正泡在木桶中进行药浴,不便走进,就在桌边站着。她还没开口,阿盏闭着眼,挥手让下人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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