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云野鹤,无人能及?”男子低喃重复,好像正在想象他九天揽月的样子。
“嗯嗯!”珞薇真诚地点头。
嘿嘿,鹤九、喝酒,你就喝吧,最好喝死在酒坛子里!
终于,男子点头,“就叫鹤九!”
鹤九一直箍着她的手终于松开了,珞薇呼出一口气。
手刚碰到门还没来得及开呢,鹤九又蛮横地把她一拽。当时她唯一的念头是,她错了,她宁可相信母猪上树都不能相信这家伙的话!
鹤九把她抵在门上,大手捂住她的嘴,声音低沉富有磁性,“有妖气!”
珞薇一阵白眼,这儿全都是妖,没妖气才怪嘞!
后来珞薇才明白他当时的意思是有人过来了。
鹤九不管珞薇如何挣扎,强行掳着她从窗口飞出去。珞薇只感觉耳边有风呼呼吹过的声音,之后他们降落了。
“怎么办呀……”
有女子低啜的声音。
珞薇发现他们落在长廊顶上,底下有女子窃窃私语,听这动静应该是两个。
鹤九一边大手捂住她嘴巴,一边敛去两人气息。
唔……珞薇在想他是装醉还是酒醒了。
“你别担心,她也许只是想威胁你,没有起杀心呢?”另一个女子的声音较稳重,听上去年龄比较大。
“你不知道,上次如絮师姐不小心扯烂了她的裙子,第二天如絮师姐就病倒了,全身都是红疹根本不能出门见人……”低啜的女子声音呜咽,“旁人都道是如絮染了病,可我知道那是她动的手脚……”
年纪较大的那人惊呼,“她知道你知道这件事吗?”
声音停了一会儿,珞薇不知道那女子是点头还是摇头。
之后,那女子又开口:“她是师父面前的红人,我哪里敢说什么,只唬着自己什么也没看见。可这次,她偷进师父房里,又被我撞见了……她还、她还看见我了……”
“要不我们去告诉师父?”另一个人提议道。
“不行啊,上次如絮师姐的事就已经不了了之了,师父怎么会听我们的!”女子已经急哭了,“这次是在我饭菜里放死老鼠,下次就说不定是投毒了,我恐怕到头来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稳重的那女子又安慰道:“现今你既告诉了我,那她的事就又多了一个人知道,她总不能一连杀死两个弟子吧。”
原本低啜的女子停止了抽泣,又惊又惧,“师姐?!”
那师姐叹了口气道:“这几日你同我住在一起,一来你也有个照应,二来谅她再怎么样也不能无法无天毒害到我头上!”
女子低低应了一声,然后是衣料擦动的声音,珞薇估摸着她们已经走了。
那女子口中的“她”应该是雪卉,除了她还有谁是曼秋师太面前的红人?看来这雪卉纯粹是披着羊皮的狼,好在曼秋师太底下的人也不尽是瞎子,总算有人发现她的真面目了!
珞薇细细回想着,听那较稳重的声音,应该是晓璇,曼秋师太的大弟子。没想到她在曼秋面前唯唯诺诺的,私下里竟有几分胆色,珞薇决定要好好结识一下这位晓璇师姐。
鹤九松开箍着她的手,身子向后一仰,用手枕着躺在长廊顶上,闲闲地说:“雪卉很厉害吗?”
珞薇斜睨他一眼,“你的相好这么蛇蝎心肠,是不是有些失望?”
鹤九脸上居然染了几丝笑意,珞薇浑身汗毛直立,她告诉自己绝不能按常理推断这个人。
“她的法术还是我教的呢。”鹤九慢悠悠抛出这么一句。
“你是说,她上次比试夺冠,全是靠你教的法术?”珞薇回头盯着鹤九。
“嗯!”
珞薇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低下头有些凄凄然。
怎么是这样啊?感情跟白泽丹一点儿关系也没有,难道是她的方向错了?
“你如果想学,我可以教你。”
风中有清冽的酒味,鹤九的声音渐渐变小,像是睡着了。
珞薇左看右看,搞不明白他是真醉还是假醉。
“我才不想学害人的法术呢!”珞薇翻下长廊,拍拍手又道,“如果你还有点儿良心的话,我希望你不要再帮雪卉作恶了!我可不是棒打鸳鸯啊,我是说你完全可以带着她远走高飞!”
皓月当空,夜凉如水。长廊上那个屈腿仰躺的影子动也不动,不时从上面传来几声微鼾。
真睡着了?
珞薇边走边说:“真是个怪人!”
……
季考的日子越来越近,众弟子一天比一天紧张。阿枚一天到晚跟在珞薇身边,嘴角一直念念有词地背心法,珞薇也没机会找到晓璇把当天的事情再询问一二。
然后季考那天就这么到来了。
珞薇帮阿枚收拾好行装,其实就是给她整整衣襟理理头发,她们季考的地方是在后山,外人不容许进去,当然也包括珞薇。
“别争强好胜,输了就输了,只要不垫底,输了也不是什么不光彩的事。”珞薇语重心长地告诉阿枚,既然她已经知道雪卉恨意的缘由,她们就没必要再激怒她了,兔子急了也踹鹰,更何况还是这么一头狼?
珞薇只是随便找个理由搪塞了阿枚,没有告诉她曼秋师太的事。虽然她也知道不能瞒多久,但是在事实真相水落石出之前,阿枚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一开始珞薇还安心地在房里等,后来就按耐不住在庭院里来回走,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她一边告诉自己只是瞎想,一边祈祷上天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日落西山时,珞薇还是等来了那个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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