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当时他拿着刀抵着她的脖子,挟持她,她看向他的目光都是平淡的,不带波澜的,只是像看个陌生人一般,只是陌生的,没有寒意。
后来,她看向他的眼神,会有狐疑,会有怀疑,会有小小的羞涩,或者满是信任,或者偶尔猜疑,可是从未这般的冷酷过。
“你,你是否同冷登雲有关系?”
她冷冷的目光,带着最后的一点温度,似乎是在渴求他骗骗她,说出那个她想要的话。
可是,他就算是说什么都是无力的,她既然已经在问了,其实已经开始不在信任他了,既然开始怀疑他了,他还能如何解释?
只能用沉默代替所有的回答。
床榻上阿诺微微动了动身子,被子又被拉扯下去了,已然是到了腰部。
这夜里本就是冷着的,虽然房里面点着炉子,现在还燃着,也不是很冷,但是若是不好生盖着被子,怕也是要着凉的。
鹤城沉默了一会,终于还是忍不住伸了手,将被子替她拉了上来,捏了捏被子,有些许薄,手指不小心碰到她的衣裳,都是凉透了,惊了一下,忍不住微微试探性的摸了摸,当真是冷透了,急忙将被子拉上。
下了床塌将那暖炉摆着靠近了一些,因为炉子是烧了东西的,睡觉的时候会将它移开一些,现如今有些冷了,鹤城想着先将它移过来,暖暖身子,再移开。
也不再做什么,就是坐在床塌边,一直看着床上的阿诺罢了,阿诺也不动作,一直就是侧着睡着,房里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此起彼伏,一唱一和,倒是很合适。
鹤城看了看床塌边上,犹记得阿诺是害怕黑暗的,晚上睡觉的时候喜欢点着一盏烛光,就算是不甚明亮,只要是一点点的微光,也是让她能够心安。
而此时却是黑漆漆的一片,原先点着烛光的地方如今却是只有一截被吹灭的蜡烛罢了。
连以往的习惯都想要改变了,是否已经是想要改变一切了呢?
过了许久,鹤城终是站了起来,将炉子挪回了原处,从窗子翻身而出。
炉子里的火还在燃着,床榻上阿诺的呼吸深深浅浅很是匀称,一切都像是未曾发生过一般。
确定了鹤城已经离开了,原本是侧着身子的阿诺,缓缓睁开了眼睛,神色淹没在黑暗之中,完全教人看不出来,只是悄悄的将被子朝上撸了撸。
今儿个云子得起得可早了,自从上次在金木坊拦截那花家小姐之后,同她倒是闹上了些误会。更加是遇不到了,本来那时他就是蹲了许久才等到的,可是仔细想想,自己当真是不会说话,一口气就说到了不妥的地方,可是就算是如此,云子得竟还觉得有些高兴,他自己也不是很明白自己的心思,可是不管是姐姐说的或者是自己觉着的,似乎都是带着那么一些倾心的味道。
云子得一只觉着世界上最好的就是诺姐姐了,那般的厉害,什么都知道一样,而且还能无时无刻的宠着自己,可以无止境的撒娇,这才是姐姐该有的模样吧。
可是遇到了这样的一个刁蛮姑娘,第一次见面两人就是在街上大打出手,也当真是没有再见过了。
就是这样一开始觉着是个疯婆子的姑娘,越发的了解似乎越发的不一样起来,或者其实她跟姐姐一般都是被误解的?就像是当时在金木坊遇见的时候,她和凌凤必定是有些许关系的,她在忍着什么,故意装作刁蛮在想着吸引谁的注意,只是那个人必定不是他云子得。
姐姐一向都是被认为是高傲刁蛮的,其实姐姐心地很好,很好说话,只是被娇宠着,已经习惯了自己只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了,姐姐不过是教常人家的姑娘多了几分直来直往,便是被说是没个大小姐的模样。
那着花家姑娘是否也是如此呢?
云子得不知晓自己为何要替她开脱,但是心里似乎就是这般的认定了。
想着如此,云子得的步伐又是加快了几分步子,他这几日一直在想着该如何跟花家小姐解释,可是自己着实有些太急了,在大街上如何能说好?可是若是见都见不到自然更是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但是他就是想亲口跟她解释清楚,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至少,不要厌烦他了。
如今好不容易想到了如何去见她,心中一急,步子更是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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