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还不觉着什么,一拉开阿诺都觉着自己肉痛,这刀口看起来是下了死手,生生深到了八寸,只差几毫便能伤了他的脏器,也算是运气好还没送了命。
这人究竟是什么身份,若只是个小小的贼匪,为何能被追杀到山上,这伤口看起来不像是捕头追捕贼人,更像是有谁要置他于死地啊。
可是不管他是谁,明日一别就不用再见面了罢,不过是只能有一面之缘的人。
阿诺长长叹了一口气。
她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能有机会再活一次,生命于她太过重要了,重要到她甚至连复仇的心愿都没有。
前世的恩怨情仇随它去吧,她此生定要好好活着。
许也就是对生命的珍惜,让她见到这差点就死掉的黑衣人,反倒是有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情意。
处理完伤口,将黑衣人扶正,阿诺费了老大的气力,也是累到了,混混沌沌回到床边,没个一会便朦朦胧胧起来。
等再度清醒已是第日清晨。
“小姐!小姐!快醒醒!”
生生是被云燕摇醒起来了。
“那个人,那个人不见了!”
听闻这话,阿诺醒了一半,强撑起身来一看,果真是没了那人的身影,地上还散了一地昨夜她上完药没能收拾的绷带止痛药。
“怕是伤口好了些活蹦乱跳的跑了吧。”
阿诺打着哈欠,并不感兴趣。
都说了,不过是只有一面之缘的人,救了他就当是筑了一无人所知的七级浮屠罢了。
“小姐你可真想得开,小姐你不是很顾大局么,昨天怎生就答应了留他呢?”没了那白花花的匕首,云燕终于敢稍微扯着点嗓子叫嚷起阿诺了,“小姐你就没想过要是他被抓住了或者他心怀不轨或者他一时转意杀了我们怎么办?,小姐,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阿诺装作没听到。
为何留他……
一是被胁迫了不得已……二……许他身上那莫名其妙的熟悉感罢。
太子姜三番两次提着“故人,故人”,莫非是沾染了那想法,她对他竟有一种故人的熟悉感。
昨日突如其来的大雨,今日又突如其来的晴日,阿诺谢过莲香庙的尼婆子们,戴着斗笠准备下山,还见着庙门口驻守着不少人,着着官府的衣服,怕是还在蹲守那贼匪。
倒也不知晓那贼匪究竟去了何处呢,也不知晓是跑了还是还在庙里面又进了哪个小姐的房呢。
听闻昨夜大雨将下山唯一的路都堵着了,也不知娉姐姐安全到府上了没。
刚刚归府,便见云老爷前堂慌忙四处踱步。
“云小姐回来了。”
仆子通报着。
见着她安全归来,云老爷急忙上前扶住。
“诺儿没事吧。”云老爷很是急切,想要上下检查一下自家宝贝女儿毫发无损才能作罢,“听闻昨日那庙里混进了贼匪,诺儿没碰上吧。”
阿诺乖巧点头。
“女儿只是遇上了官府检查,并未碰上什么贼匪。”
“这就好这就好,安全无事便好。”云老爷放下心来,过了会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昨日……你……你兄长连夜去山上寻你了,一夜未归,你同他在一块没?”
哥哥也上山了?可是她根本就没听到哥哥寻她的声音啊?
若是哥哥也在庙里,按照对哥哥的了解,那是翻个底朝天也要将她寻出来的,不过昨夜上山的路被堵住了没能上山罢,只是今儿个路已通,为何没能遇见呢?
阿诺来不及细想,熟悉的声音就在身后响起。
“我上了山听说你已经下了山,我来晚了,诺诺可有还好?”
云子破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整个人瞧起来也是精神颓靡疲惫,昨日身上的盔甲都还未卸下,衣衫都湿透了,很是狼狈。
“哥哥。”
阿诺唤了一声。
“你都没寻着诺儿,你昨夜究竟去了何处又去作甚了?”云老爷多年同云子破对峙惯了,一见着他来了便开始训话。
云子破连搭理都懒得搭理云老爷,上下打量了阿诺,确定精贵的妹妹一根汗毛都没伤着也放下了心。
虽是落了心,一脸倦意的云子破却并没有意思要解释一下昨夜究竟为何没能碰着她。
本书来自
比奇屋 www.biqi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