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邓娉只得长长叹一口幽气。
她早知世间事不可勉强,可是依旧耍着小小的心机靠近云一诺,想着有朝一日也能让云一诺在云公子面前美言自己几句,让那人也能知晓自己几分。
可是,现在若不再快点,怕是来不及了罢,怕是来不及了……
今儿个算是喜还是忧呢,邓娉红着耳根子,若是此生无缘,就今夜能共度,她也算是了却了几番心意。
只是,这雨势吓人,冰冰冷冷的石阶,冰冰冷冷的人儿,着实有些吓人,邓娉原也是没见过大世面的人,现在红烧着脸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云子破更不会说些什么了,他只想着自己的妹妹是否安好,眼前还有个人这般闲杂之事,不想也罢。
捞起烧酒,昂着头边灌了下去。
两人无言。
是夜漫漫,又湿又冷,柴火烧着也没几根了,云子破瞥一眼,边看着那女子冻得瑟瑟发抖却依旧蜷缩在石阶的一角,倒像他是个什么怪物是的提防着他。
眼见着柴火等会烧完了,好不容易救了她,又把她冻死在这儿,岂不好笑。
“过来点。”
冷冰冰的开了口。
空荡荡的山洞出了火星噼里啪啦的声响以外,突然响起他的声音,邓娉一个哆嗦,愣生生看着他。
“我说过来点。”
云子破不耐烦的再度开口。
邓娉确信是同自己说话,哆哆嗦嗦靠了一点过去。
“你是要冻死在那儿么?”
语气很是不好,冷淡嫌弃。
邓娉心中有些委屈,毕竟是小女子,就算家里不重视也没过过这般不堪的生活,原是心中就有些难过,还被心上人冷冰冰的嫌弃,心中更是不好想,勉强靠近一些,眼泪唰啦就流出来了。
云子破愣了一下。
他娘亲早逝,自幼习武,身边跟着的都是些大老爷们,就有个妹妹也是刁蛮任性,别说掉眼泪了,委屈的表情都极少露出来,突然给他身边塞了这么个琉璃心的小女子,他怕她冷着了,关心她,她倒好,先哭着。
一时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安慰她,愣了一会,见着她着实又觉得梨花带雨哽咽着有些委屈的可怜,故作镇定的递了一瓶烧酒。
“喝点酒暖身子……”
这回是轮着邓娉愣了一下,不过楞了归愣了,还是怯生生接过了酒瓶子,端详了好一会,学着云子破昂头就朝下灌,自然是呛着了,咳个不成。
“连个酒都不会喝。”
云子破的语气稍微放软了一些,他可不想又见着这姑娘呼啦啦哭起来。
邓娉从未沾过酒,自然不知酒是个何味道,见着云子破面不改色昂头一口灌下,自然以为这就跟那熬的细细碎碎的鸡汤似的。
虽说家里教养着要食汤不出声,要有大家闺秀的模样,可是现在又不是在家里对吧,也学着昂头一口,谁知这火辣辣的酒顺着喉口一流,立马就被呛着了。
“咳咳,咳咳……”
现在还在咳个不停。
云子破见着她这幅模样,觉着无奈又觉着好笑,顺手拍了拍她的背,帮她顺一口气。
被背上突如其来的温柔又是惊了一惊,邓娉觉着她今天许是行了狗屎运,不仅同心上人同处一屋檐,不,一洞檐下,还有了……这些亲密接触……
不知是酒还是别的,邓娉的脸蛋儿再次烧得通红,发烫,大有要烫死自己的决意。
是不是这只是一场梦啊,梦里面才有这样的场景吧,不,连梦里面都是不敢奢想的。
只是这些温柔啊……
有些事,她也是不愿提及,有件事,她连在云一诺跟前都未曾提起过,今日的占卜结果真真是让她吸了一口凉气,这说明那件事,真的会发生。
若是那梦境变成现实……
那这仅有而来的温柔,也都是一片灰烬啊。
火星小了许多,就那么一点火红在邓娉眼中跳跃。
她不能让那件事发生,她要改变。
云子破正想着这姑娘怎么突然安静起来了,乎地,邓娉软身一倒,晕了过去。
滚烫的脸颊红彤彤的,倒也可爱,只是此时,怕是先前淋了雨现在又冻了许久,怕是伤了寒。
只是这雨这么大,上不得下不得,这一夜,该如何……饶是云子破,也只得微微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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