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夫人在这一日里也是装饰得珠翠满头,锦缎华服地坐在了叶丞相的身旁。
只是在夜琉溪和叶远皓并肩走了出来的时候,她脸上的笑容莫名地僵在了脸上。
夜琉溪竟然没有穿那套衣服。
不仅如此,竟然还装扮得恰到好处。
她果然还是小看了这个刚进相府的“大小姐”。她不过是一个到京城来投亲的孤女,竟也能拿得出这样得体大方的衣服,甚至还瞒过了她的耳目。
想到这里,叶夫人不由得满含深意地望了望身边坐着的叶阶。
除了他,她想不出还有谁会做这种事。
夜琉溪将叶夫人的表情全都收进眼里,不动声色地挽着叶远皓上前行礼,“女儿给父亲请安。”
原本也是喜庆的日子,叶阶脸上的笑意也不藏着掖着,张口笑着答应,“起来吧,去那边坐,和你弟弟妹妹一起罢。”
夜琉溪还没有说话,就一眼瞥见了那边席上坐着的叶念璃。只是出人意料地,她却没有再像之前那般的与她闹小孩子脾气。
反而是甜甜笑着冲夜琉溪打招呼。
这倒是让夜琉溪有些意外,她稍稍地低头细想,便是明白了其中的隐情,也不去点破,顺势和叶远皓一同落了座。
夜琉溪和叶远皓到的时间算是不早不晚,这时候来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宾客,都有下人们安排周到。
只等她们二人坐下之后,来回的小厮才算开始报告一些颇有些分量的人物到访。
率先来的便是那位传说中的长公主了。
她身着一套浅紫色的宫装,将一头的长发绾作斜斜的云髻,端庄华贵之余,倒衬得出她少许娇蛮的气质。
夜琉溪虽是对这事情没多少兴趣,可毕竟今日乃是她的主场,少不得要跟着叶阶一起应酬一番。
“这位就是相爷近日相认的长女吧?”长公主挽着夜琉溪的手说道。
夜琉溪有些不喜欢被一个陌生人挽着,但也不好明面上拂了长公主的面子,只能耐着性子陪在一边儿。
叶阶笑得开心,“蒙长公主留心了,微臣的这个女儿自小流落在外,直到近日总算得以相认,实在是上天垂怜。”
“失散了这么许多年也能相认,可见是相爷的福气呢”,长公主就着叶阶的话头客气了一番,又转头对着夜琉溪说,“这相府也不是人人都有资格进的,你既然是进了这府门,必然也是个聪明的,以后要更仔细才是。”
夜琉溪本来在走神,乍然听了这话,还有一些没反应过来。
什么叫聪明的?以后要更仔细?
怎么听怎么觉得这是长公主在说她是混了进来贪慕荣华的呢?
“多谢长公主提点”,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少招惹是非的好。
她毕竟只是来找上古灵石月痕的,多个敌人可没什么好处。
好在这个长公主只是随便找个人耍耍公主威风,倒真没什么深的意思,见了夜琉溪这么配合,心里忍不住自得了一番,对她的印象却好上了几分。
叶阶身为家主,当然不能就这么把长公主晾在门口,几句寒暄过去,便是将她迎进了府中。夜琉溪仔细打量了许久,发现那长公主虽然说话难听,但看着她的眼神倒是分外的和善,不由有些莫名其妙。
正抬脚要回座,听见外面忽地安静了一下。
抬眼去看时,却是又有谁到了。
夜琉溪纳了闷,这相府虽没有皇宫的奢华做派,但好歹也是三进三出的大院,得是什么人能让这热热闹闹的大宅子转瞬间就安静了下去?
她的疑惑并没有持续太久,便听得一声拿腔拿调的,“泽亲王到~”
泽亲王。
封桤泽。
这位爷怎么来了?
即便如今她们是友非敌,夜琉溪对于这个自己摸不准打不过的凡人也是半点好感也没有的。
正思虑间,封桤泽已经迈着步子走了进来。
纵然他示于人前的一贯是个逍遥王爷的形象,可京中但凡聪明人,又如何看不出这泽亲王在梁国该是什么位置呢?
眼下他在这个时候造访王府,可谓是结结实实地闹了个鸦雀无声。
却并非为了别的——他的近卫玄风紧跟在他身后进来,怀里捧着一株怕有半人高的血珊瑚。
一旁报信儿的小厮不管整个王府的诡异气氛,拿了礼单高声唱道,“泽亲王携血珊瑚一株,贺右相叶阶千金归来之喜!”
围观群众终于懵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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