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雨一事总算有个了结,木氏处置了单雷,又将正理撵了出去变卖,子珺被解了禁足,木府上下也解除了查封。 燕子珩请了木氏的意思,邀晚秋后花园相见,晚秋带了青衣,便去赴约。
大雪过后的后花园一片素白,草木丛林尽被白雪覆盖,到处白茫茫一片。在这纯白的世界里,难免有萧索之色,所幸江南水乡得天独厚,池子里的水却依旧缓缓流淌。
晚秋搭着青衣的手和燕子珩站在池边,看着这满眼素白。
“看姑娘面色憔悴不少,这几日可是受了难为?”燕子珩略收敛随性之色,带着几分关切。
晚秋望着远方淡淡一笑:“多谢八贤王关心,不过是夜里睡不安稳,并无大碍,倒是王爷,四处游学狼藉天涯,身边倒是缺个可以照应的人。”
晚秋说完,燕子珩充满诧异又带着几分欣喜之色看着晚秋。
“怎么,晚秋姑娘愿陪本王浪迹天涯?”燕子珩含笑问道。
晚秋收回目光,看着燕子珩:“八贤王抬爱,只怕晚秋无福消受。晚秋自幼在临安长大,足不出户,哪能有那踏遍名山大川的福分?只是如今我已在木府寄居,好比系揽在木府伟岸的一叶孤舟,只怕要在此终老,青衣虽名为我的婢女,实则是我义结金兰的姐妹,青衣从小四处游历,我实在不愿将她困在此处,希望八贤王不要怪我擅作主张,将青衣带了去,一则王爷身边多个人照应,二则,也成全晚秋这点心愿。”
晚秋一脸认真的将这一席话说完,青衣和燕子珩顿时就愣住了。青衣回过神来,脸上带着几分桃红,嗔怪道:“此事你如何能擅作主张?我何时说要离开你了?更何况,王爷素来独行惯了,又岂愿多个累赘?”
晚秋看着燕子珩,没有说话,青衣亦低头沉默。
突然燕子珩淡淡一笑,那双漂亮的大花眼里,竟略过一丝黯然。
“晚秋姑娘好意,子珩怎能违了?青衣姑娘若不嫌路途劳苦,子珩自然感激,如此便是有个风寒风热,倒可以少受几日折磨了。”燕子珩爽快的应了下来。
这让一旁的青衣竟又是高兴又是难过,一时又是沉默。
晚秋拉着青衣的手,对燕子珩道:“也是王爷与青衣有缘,初次将王爷救回杏林草堂,才有了我和青衣的义结金兰,青衣素来沉稳,遇事思虑周全,有青衣一路照应王爷,我自然也安心不少。”
燕子珩看着晚秋,眼眸里骤然含着几许深情:“你能安心便好!”随后又看向远处道:“此番见姑娘,倒觉得姑娘与璘恪相交甚好,极是亲近呢。”谁都能听的出,燕子珩爽朗的话里,带着几分醋意。
晚秋只当不知:“璘恪与我年纪相仿,同在一个府里,又多加照拂,自然比别人亲近些,贤王与璘恪亦是挚交,我与贤王亦是故友,难不成贤王要嗔怪我和璘恪吗?”晚秋话音一落,脑袋一歪看着燕子珩,秋水般的眼睛里带着几分狡黠。
“姑娘脾气,子珩哪敢嗔怪。”燕子珩只得笑笑将醋意掩了过去。
晚秋突然正色道:“贤王临行之前,怕有一件事还得劳烦王爷。”
“何事?你说便是。”燕子珩问道。
晚秋郑重的看着燕子珩,目光深沉一字一顿道:“单雷。”
天气刚刚晴了几日,在燕子珩和青衣启程的第二日午后,天空便又阴沉沉暗了下来。没有风的空气,到处是一片潮湿的氤氲,空气里的潮气,让人呼吸很是舒服,心里也仿佛被滋润。
晚秋由绮若陪着到水榭浦为子珺行针祛除消神香的余毒,从木氏那里新指派过来的随身小厮安平,在屋子里远远瞧着晚秋进了院子,便满脸笑意的迎了出来。
安平躬个身笑道:“今儿天气不好,劳姑娘过来为公子行针,当真是辛苦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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