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正在为晚雨整理着衣裳,猛然听到燕子珩的话,不由的一顿,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晚秋抬眼看了一眼低眉的青衣,又垂下眼睛看着晚雨。
“晚秋谢过八贤王,只是晚秋自己的事,就不劳八贤王费心了,天色不早了,且都回园子歇息吧。”晚秋淡淡的说完,绮若为晚雨取了披风披上,晚秋拉着晚雨带着绮若青衣海棠和灵心回了梨花台。
更楼上交三鼓,夜里的风将地上的积雪卷起,拍打在窗纸上沙沙作响,江南的冬天虽不必北方凛冽,却是深深的冷到了骨头里。也许是刮风的缘故,月亮竟是明晃晃泛着冰冷的光,漆黑的夜空,几点星星在眨巴着眼睛,江南的夜在这一场呼啸的风声里,变的异常宁静。
晚秋更换了一身家常的衣裳,围着一条薄被坐在罗汉床上靠着明纸糊的窗户,听着外面的风声,目光落在雕花小桌的红烛上,红烛跳动的火光,随着屋子里的气流一闪一闪,秋水般的眼眸里异常的平静,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只是淡淡的,看上去若有所思。
绮若和灵心哄睡了晚雨来到外间,正好青衣和海棠端了热茶进来。青衣在晚秋对面坐下,将茶推到晚秋面前,绮若往地上的火盆里加了些银碳。
“今儿的事老夫人已然知道,只是不方便出面解决,若只是小王爷也倒罢了,如今红姨小产,只怕老夫人也袒护不得了。”绮若将熏笼罩在火盆上。
屋子里一片沉寂,只听到火盆里碳被烧裂的声音。
晚秋自然知道红姨孩子的事,可是这见不得光的事,她总不能去向木氏揭发吧,而且看样子孩子是保不住了,这冤孽便彻底了结了,晚秋疑惑,究竟是谁趁乱推了自己,看似针对婉莹,实则目标是红姨,红姨怀孕的事,除了木子奂和自己,园子里只怕无人知晓,究竟是谁,要让红姨这个孩子命丧自己的手里。
晚秋脑子里诸多的疑虑在盘旋,却丝毫理不清头绪,让她隐隐觉得,木府这深宅大院里亦是暗潮汹涌,若不是格外仔细,只怕死了都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若是其他还好,如今姑娘伤的可是老夫人的亲孙子,只怕老夫人也要怪罪了。”海棠站在青衣身边,嘟囔了一句。
是啊,海棠都懂的道理,木氏再偏爱璘恪,再袒护自己,自己伤的可是她的亲孙子啊!木氏纵然宽怀,只怕也容不下有人加害她的孙子。
屋子里又是一阵沉默,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才将几个人从各自的思虑里带了回来。海棠为开了门,璘恪披着件黑貂大氅急忙进来,屋子里顿时增添了一股严冬的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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