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就回来了?”易晚秋淡淡的问了一声。
“这不是怕姑娘等急了嘛!”一个厚重的男子声音灌入耳中,声音里带着急切的戏谑。
易晚秋被这一声吓的打了个激灵,酒顿时醒了大半,连忙转身,一个家仆模样的男子扑了过来,就要抱晚秋,晚秋一闪身连忙躲开。
“姑娘,你躲什么躲呀?你叫我来了,又何必装什么矜持!”家仆说着又扑过来,易晚秋身子退到了墙壁,再没有退的地方。
忽然听到家仆“哎呦”一声,沉重的身躯便双膝跪在易晚秋面前。易晚秋抬头一看,只见连城璘恪一脸怒色站在家仆身后。
“连城公子?”易晚秋有些吃惊,双腿竟被吓的有些发软。
连城璘恪来到晚秋身边,伸手扶住晚秋的胳膊,将恶仆踩在脚下。
“从我进草堂,就发现此人鬼鬼祟祟,便一直跟着,不曾想却是打的如此主意,让姑娘受惊了。”连城璘恪浓墨般的双眉下,一双月照幽潭般的眼睛,温和的看着易晚秋,带着几许关切。
易晚秋此刻酒已然全醒了,惊慌的神色还未退尽。离开璘愙走了几步取了烛火过来,借着烛光一看,眉头一皱。
“这不是易家草堂的家仆!”易晚秋斩钉截铁。
“不是易家家仆?”璘恪脸色微变,想再要问讯跪着的男子,谁知那男子已咬舌自尽,死无对证。
这时海棠端了醒酒汤进来,一见这情景慌了,连忙放下醒酒汤来看易晚秋。
“姑娘,这是出什么事了?姑娘没事吧?”
易晚秋摇摇头:“我没事。”
“哦,姑娘,婉莹姑娘带着一众女眷往这边院子过来了。”海棠突然想起了刚才看到的情景。
“易晚滢?”易晚秋一听,略一诧异,瞬间便心下明白。
“连城公子,今日亏得公子仗义出手,若不然晚秋定然名节不保,晚秋在此谢过公子!”易晚秋转身向连城璘恪施礼致谢。
璘恪连忙扶起,浓墨重彩的双眉下,浅藏笑意。
“璘恪举手之劳,何足姑娘言谢,倒是如今,该当如何?”
易晚秋平湖般的脸上,覆上了难以琢磨的笑容,算盘打的如此响,易晚秋若不回敬一番,就枉自重活一世!
“将此人暂且藏在香案下,待明日将其带出去处理掉。一会儿她们必定要进来,只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晚秋淡淡的说着,璘恪和海棠将人藏起。
易晚秋跪坐在蒲团上,海棠为端上醒酒汤,璘恪已经悄然离去。
易晚滢带着女眷一行,说是游园,一路便往祠堂走来,脚步间竟有几分迫不及待。
“呀,姑娘,这么晚了,这祠堂如何没下锁?”跟在易晚滢身边的贴身丫头扶桑忽然一惊。
众人注意一看,祠堂的门半开着。
“该不是进贼了吧?大家且随我进去看看。”易晚滢一听,嘴角暗自一笑,带着众人进了院子。
易晚滢只等着一场好戏开始,不曾想推开门一看,易晚秋正跪坐在牌位前的蒲团上由海棠扶持着喝醒酒汤,易晚滢瞬间就傻眼了。
“怎么就你们两个?”易晚滢有点不敢置信,人是她安排的,怎么会什么事都没发生?
“晚滢妹妹怎么来了?妹妹以为还该有什么人?”易晚秋淡淡起身,转身看着易晚滢,一脸和煦。
“我……什么叫我以为?大晚上的你在灵堂做什么?”易晚滢一时语塞,吃惊的看着易晚秋。
“我自然是来看看爹爹和娘亲,倒是妹妹带着外姓眷属私闯祠堂,该做何解释?”易晚秋缓缓由海棠扶着起身,秋水般的眼睛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易晚滢。
“我,我以为进贼了!特来看看。”易晚滢灵机一动,理直气壮。
“贼?若是进贼,妹妹为何不喊家仆前来?难道说妹妹和众位夫人小姐有徒手擒贼的本事?只怕妹妹是别有用心吧!”易晚秋来到易晚滢面前,声音柔和,不紧不慢,最后一句,是伏在易晚滢耳边说的。
“贱人,你放肆……!”易晚滢一听火了,指着易晚秋就要开口骂。身后的女眷听了易晚秋的话,心下也慌了。外眷私闯祠堂,那是要见官的,弄不好还要受刑的。
“妹妹!这是易家祠堂,妹妹以为是大街吗?妹妹有这功夫在这里对易家列祖列宗不敬,不如赶紧带众位夫人小姐们出去,难不成妹妹叫喊来人,要逼着叔父送各位夫人小姐见官不成?”易晚秋一声冷吓止住易晚秋的叫骂,冷眼瞧着易晚滢。
在场女眷一听,连忙向易晚秋福身施礼,慌张的转身离去,对易晚滢已然心生怨怼。
“易晚秋,你个贱人,我是不会放过你的!”易晚滢桃花眼里将要喷火。
“妹妹还得有那个机会才是!”易晚秋一汪秋水,眼波淡淡。
出了祠堂,走在回秋水榭的路上,海棠见私下无人,悄悄问:“姑娘方才为何将她们放走?私闯祠堂,是要受刑的。”
易晚秋看了一眼海棠,微微一笑:“犯不着因为她的无知见罪了众位王孙大臣。”
海棠一听,恍然明白:“可是姑娘,今晚之事我们就这么算了吗?”
“善恶自有报应,走吧!”易晚秋看着无边的夜色,冰冷在眼底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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