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晚秋换了件白色阔袖褙子,披了件鹅黄细纱披风回到杏林,夜宴刚好结束,众人酒酣而归,易明原一一送别。
燕玄坤燕梓珩已然喝醉,各自由丫鬟扶着往易明原早已安排好的芙蓉园和菊花台行去。
易晚秋看着几位王爷酒醉,便命人熬了醒酒汤送去,刚走到后花园,便撞上易晚滢带着丫鬟迎面走来,见易晚秋便拦住。
“你这大晚上的,干什么去?”易晚滢开口问道。
“自然是给几位王爷送醒酒汤,顺便关照一下,可有所需,妹妹有何见教?”易晚秋看了一眼身后跟着的三对丫鬟,笑容和煦。
“贱人狐媚,我看是借着送醒酒汤去勾搭王爷才是!”易晚滢毫不顾忌身边的丫鬟,出口便来。
身后丫鬟头埋的极低,若是以前只怕会对易晚秋各种嘲笑,如今就是借她们胆也不敢了,都知道,秋水榭院子里现在还供着个翠萍呢,所以只当作没听见。
“妹妹若是不放心,可以自己去给王爷送去,如此,只怕王爷还会称道妹妹贤良呢!”易晚秋说着,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下,披在易晚滢身上。
“夜深露重,当心受凉。”易晚秋笑容更深,面带关切。
“自己心里的诡计被人识破,还强装镇定,你当真是会演啊!”易晚滢冷笑一声,带着众丫鬟往芙蓉园去。
看着易晚滢一脸得意的离去,易晚秋秋水般的眼底,蔓延出深深的笑意。
“姑娘辛苦了半天,倒是为她人作嫁衣裳!”海棠看着,竟有些愤愤不平。
易晚秋抬头看看天,树梢上一轮弯月如玦。
“成人之美,又何言辛苦。”易晚秋望着明月,笑容渐沉。
海棠半懂不懂,一头雾水,心里还是极不平衡。
易晚秋回了秋水榭,海棠为宽了外衣,卸了发髻钗环,只留下白色中衣袄裙,青丝随意挽个髻垂在后背。
海棠端了羹汤进来,见晚秋静静的倚在贵妃榻上,翻看着一本书,很是专注。
“姑娘,夜深了,又喝了几杯酒,还不快歇着?仔细明儿一早头疼。”海棠来到身边,将书从晚秋手里抽了出来,将羹汤递上。
“宴上也没进多少东西,奴婢煮了荷叶粥,姑娘用了早些歇着吧。”
“难为你如此仔细。”晚秋笑着直起身子,接过羹汤。
“只怕,今儿夜里还不得好睡呢!”晚秋喝了两口,突然说道,脸上却是波澜未起。
海棠听了,一惊:“难不成她们还要来闹腾?”海棠担心易晚滢再来滋事。
“仔细瞧着吧!煮的很好,我很喜欢,你也去用点,当心夜里饿肚子。”晚秋将碗递过,用手帕试了试嘴角,又重新拾起书看了起来。
海棠此刻心思早已不在羹汤上,眉头不由的锁了起来。
“咚咚咚……咚咚咚……!”海棠正伏在桌子上打盹,忽然被院子里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很快便安静了下来,再看易晚秋已经放下了手里的书。
海棠连忙起身来到外间,隔着门问院子里的守夜婆子:“外面什么人?出什么事了?”
“回姑娘的话,芙蓉园出事了,姑娘快去看看吧。”外面婆子如实回答。
“姑娘,去吗?”海棠听了,变的紧张起来,看向易晚秋。
易晚秋淡淡一笑:“去,瞧瞧去。”
易晚秋穿戴好带着海棠和一个婆子,来到芙蓉园,易明原夫妻和燕梓珩燕玄琦连城古松父子都已经到,院子上下站满了丫鬟仆人,房间内,只见易晚滢和燕玄坤衣衫不整,燕玄坤坐在桌前,易晚滢跪在地上惊慌未定,韩氏抱着,雪白的脖子上全是紫痕。
不需细说,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海棠一见,吓坏了,险些叫出声,连忙用手帕掩住。
“妹妹,你……!”晚秋看着易晚滢,痛心疾首,一时说不上话来。
易明原早已被气的浑身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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