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一把架起另外一个女孩子,发狠说道:“脚都没有绑住,自己走吧,还真当自己是冷烟?”
这说法很对,却也很不对,我觉得有点暧昧了,仿佛她要真是冷烟,也就是我,就可以使唤张引灵去抱她,然而真正的我是不会这么做的啊?
冷婷君听见这句,却是真的红了眼眶,死了一半似的,再也没有怎么挣扎,只任由刘秀秀夹着进了白紫的房间。
我看到她的不如意,也看见女孩子被缚着的双手尽然不自在,却还是在移动的时候本能地捂着了肚腹。
白紫居然也比我明白上许多,对张引灵叹了一口气:“暧昧……是女人控制男人的第一法门……”
我才恍然,大概冷婷君和张引灵他的相处一直都是十分暧昧的,不过想想已然,在那么多人的时候,她还能让他去抱自己,这得是多么习惯了,才会做出来的啊?
张引灵这时候有些窘迫的模样现出来了,但是男人,还有香烟和厕所这种理由逃避现实,他就摸摸鼻子,对我和白紫说:“你们谈着,我去抽一口。”
他对我的感情,总是似有若无,但要说真的全然没有,也是骗人骗自己罢了,只是没有想到,他这样深埋感情的人,也会为冷婷君那脸和态度动摇。
却不知道到了阴煦熙那儿,会对冷婷君有什么别样的感情了。
可是,我才是冷烟,这点,乃是不争的事实,谁也没有办法改变,谁也不可能改变得了的。
这么想着,我就笃定了心思,迈步走向了白紫的房间,并用力带上了门。
“啪!”这么大声的关门声,好像是一个警号,让我的心思返回到即将进行的谈话之中,不能分心,因而我将要面对的,不仅是一场谈话,还是一场战争。
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冷婷君坐在白紫房间里的一张自动靠背椅上,那大概是钟翰生哪里弄来的办公室座椅,会转可伸缩,黑色的蜘蛛脚似的底座上还印有白色的英文字眼:police,不知道是刘秀秀可以安排,还是她要坐的,靠背椅比较高,好像她就占了上风似的。
我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面对着她站着,盯着她看,她也看我,那双眼睛,那面容,仔细看,还是和我有点分别的,但是没有对比,基本是认不出来的。
“我们都姓冷……”拿捏了一下,我说出了这么一句。
她哼了一声:“可是名字不一样……我是冷烟,你是冷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听见她这么说,我忽然怒火攻心,起身过去,双手一把拍到她所在的靠背椅背上,脸贴着她的鼻息说了一句:“我才是冷烟,货真价实的冷烟!你别搞错了。”
这一下的暴戾迸发,可是把她吓得不轻,我能明显感觉到她的鼻息急促地冲到了我的脸上,而视线的余光,刚好撇到了她紧张地把手环住了腹部。
我便起了一点身,想伸手到她腹部处,她很惊讶,不对,是惊恐,喝了一声:“你想干什么?!”
这便本能地抱紧了肚子,我看见她这个样子,基本已经理顺了我脑海中的脉络了,就说:“冷婷君……”
她摇摇头:“我是冷烟……”
“好……”不再和她争论这个,反正我已经强调过了。“我想,你千辛万苦要伪装成另外一个人留在阴煦熙身边的原因,并不是你有多喜欢他,而是为了肚子里面的孩子。”
说着这话的时候,我离开她,坐到白紫的床上,正好侧对着她,她很紧张地转动靠背椅,坚持正面对着我。
“我猜猜,其实你现在也不算是复活吧……充其量是个容器,不会老,也不会死,最后会变成植物一样的东西……”虽然是猜测,但是弥幻浮屠里面阴长生的样子让我想起了一种生物——冬虫夏草。
灵魂,是不是只有一个形式呢?它其实可以没有形态,或者可以有形态,如果把灵魂归为最基本的一个生物单位,那么它和细菌,是没有分别的,可以侵入人的神经,当然也可以寄生在某些东西身上。
就好像阴煦熙最初那样的,怎么就不能说他是寄生在魏溪辰的尸体上?
只是寄生,有很多的模式,可能是共生,像是寄生藤,就在人类的身上攀着,也可能是寄生虫,在人的组织里蚕食。
更可能是寄生菌,用别的东西的驱壳,繁衍出另外一种的生命形式,这又有什么不可能呢?
不正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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