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听说过冬虫夏草没有？”我笑笑，故意说点无关紧要的，就是看她的反应，

可是她很冷静，看不出有什么动静，眉目风平如故，虽然表面看不出来什么，不过我也学会了用心眼去看别人了，

一个人多冷静也好，手上的动作依旧能出卖了自己，垂目可见，她那束缚着的双手，正上下扫着自己的肚子，这是不安。

“冬天是虫，夏天是草的生物，自然界也是有的……那么像是冬虫夏草一样的人类，会不会有呢？”

我问她，并直直瞧着她的眼睛，好像要看穿那瞳仁后面的世界，探知她的心底，这样的眼神，自她的眸子里反映出来，我自己看了都心慌。

她果然也受不了，偏头不让我看着，并冷冷说道：“不知道。”

“不知道……那不如我说你知道？我猜，有个人，你的长辈，会了一种禁术，能把人的灵魂，像是寄生一样安附在一些人的尸体上，这个人就活了……但却不是真正的活着，而不过是借着人家的身体寄生罢了……”

她忽然转向我，盯着我看，脸色一沉，说道：“要是有人做到这样，那么他就是神了。”

“不对，他不是神，所以这个寄生是有期限的，一个月，三个月？一年？两年？到了最后，尸体身上的能量全部用尽，那个人就会变成树一样的东西，不能离开一个固定的地方……”

“你胡说！这是逆天的。”她这么对我吼道。

我却不理她，接着说：“那个长辈，为了验证禁术，甚至用自己来做了实验，果真就变成了一棵树？”

“你说什么，我不明白。”冷婷君显然有所动摇了。

“灵魂重塑，不过是禁术的一部分，最关键的，是让冷婷君带着浩然之气真正复活，甚至可以怀上孩子……但是冷婷君在孩提时候已经死了，并没有身体，尽管灵魂成长，却不可能复活成人。”

我逼近她，她不肯我看我，我就拿她的头对着我：“但是这个冷婷君，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她失去了记忆，身体也会一次又一次地归回原点，对于夜夜都强逼自己留着血痛着交合的那个人，是恨的。”

她是拧不过我的手劲，面对着我，一双眼睛瞪得快要掉下来，却咬紧了嘴巴，不愿意发出一点声音，不愿意说出一句真实。

“大抵是很多次的实验，终于让你有了一个比较长久的身体，你也有了那个人的孩子……你恨他，却恨不下孩子，你恨那个长辈，却恨不下那个孩子？所以你杀了那个长辈，打算和孩子长眠在那座房子的地下？”

“然后呢？你的故事很精彩，我可以当胎教吧？”她憋出一个笑意，我却让眼光成了一柄剑，把她的笑容搅烂。

“不要笑成这样，笑得那么难看。”松开她的脸，原来我以前的强颜欢笑还真的很难看，我不愿她露出这么难看的表情。

其实我不恨她，对她生气，一开始有一点，直到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情，我就对她气不来了，尽管会有人说我是圣母，又如何，这就是冷烟会干的事情啊。

“不要勉强自己。”叹着气似地跟她说：“就算你不是冷烟，我也不会怎么你和那个孩子的……”

“毕竟孩子是无辜的……”我又回到床上，直勾勾地看着她，等她说什么，但是她依旧是很戒备的，没有发出一句话，却开始上下打量我。

很久过去，没有计算时间，反正我觉得很久，其实可能是几分钟，甚至半分钟，但是我依旧觉得很久。

在那么久的时间后，冷婷君总算开口：“我……你真的是冷烟？”

“不像吗？”我问她道。

“和我认识的那个……不像”她想了想，最后还补充了一句：“而且并非样子上的……”

“人是会变的啊……”我也感叹，现在的我，哪儿有一点以前的样子？

“我希望，孩子能生下来……你们能给我时间吗？”冷婷君求饶似的说道：“我只是想孩子有父亲……”

“不对！”我打断她，眼神又锐利起来：“不要想骗我……事实是，你要是离开了阴煦熙，孩子根本不会长大吧？”

“你……”冷婷君慌乱了，真的慌乱了，手都不知道放到哪里去了，乱摆了一会儿，最后垂在膝盖上，整个人都有点瘪了似的。

“有人，以为把阴煦熙的身体放到你身边，孩子可以生下来，不过确实是可以的，但是时间要很长……然后没有察觉，阴煦熙的身体被弄走了……”

之前从弥幻浮屠走出来的时间太长，我也很无聊，脑子乱转，居然瞎想了这些，再看看冷婷君的脸色，我大概还真的猜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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