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茫间,我的脑子里忽然现出了阿修罗的容貌,挥之不去,绝美而暴戾的怪物,和他现在给我的感觉一般一样,我刚才到底是怎样激怒了他?
流着泪受了那一下一下的冲击,那只怪物进入我身体的感觉,和他进入的感觉重叠到一起,然而这个姿势,不由我反抗。
我也只能,像太虚那个时候一样,用力地哭喊着绝望……
或许是他太久没有和我,或许是别的原因……这次结束得很快,和以前的他分别很大,虽然如此短的时间,却还是夺走了我全部的力气,那是自心底生出来的疲倦,他以前不曾勉强过我,为什么今天要这么胡来?
这么一下子,就触到了我心底里的阴暗一处。
我脱力了,他倒是挺精神似的的,给找了一下车内,便在杂物箱里找到了湿纸巾,仔细地帮我清理,我闻到了腥臭,也看到他清理出来的湿纸巾上面是黑色的血污。
很久没有见过这些,我有点恍然,却没有力气再干什么,只能让他把我翻起来,给穿好衣服,再蹭过去另一边,坐到座椅上,把我头放在他腿上。
这时候,我才觉得膝盖痛得慌,就想去揉,却被他按下了手,我瞧他一眼,都是不明白,我使坏了,他也还了,现在我揉揉膝盖可怜一下自己也不许吗?
他却低头看我,摸了摸我的额头,又伸出手去替我揉膝盖。
“该做的做了,不该做的都做了,我们可以回去了吧?”我问他,但是他只是看着我的样子,非常敷衍地说了一句:“我考虑一下。”
“……”真的不想理他,就想去前座抱回小蛇,却又被他按住了,再看他,已经是眉毛抽筋的状态了:“我想看看小蛇。”
“我想看看你……”他依旧直勾地看我,我不解地看着他。
他依旧是那么温柔地摸着我的额头,说道:“我不想只听见你的声音,看不见你的样子……这样我脑子里老会有你以前的模样出现,但那不是你,是冷婷君,现在这个样子才使你,给我看,让我记得。”
这样说,太狡猾,这样的情话,太过分,你一下反抗的能耐都没有了,尽数武装都要被缴械,只能投降了啊。
“你对着冷婷君,是不是也说这些话……酸得。”苦涩,吃醋,我知道这样执着这件事情的我很难看,但是我愿意,就是愿意看着他被我问倒的难堪神情。
“我和她……其实和你更早,你该明白的。”他淡淡地说,很无赖,很坏,他和她确实是更早,那时候我大概只是一组基因排列罢了,连受精卵都不是。
所以吃着冷婷君和他的醋,和吃着阴丽华跟他的醋,都十分的无聊,只是我更愿意吃阴丽华的醋,因为那个时候飞醋吃得光明正大,她是他青梅竹马,我是他命定恋人,谁也半斤八两。
可是现在的醋,吃得无力,我是谁?人家才是命定恋人,根本没有对等的立场来竞争呢?我这个吃醋的样子,也十分可笑。
他却牵了我的手来,放到嘴边,吻了一下说:“可是我现在,此刻爱的只是你。”
“不对,我并非无可替代的……”冷婷君那么厉害,模仿着我那么久都没有人发现,那样的她难道假以时日,就不会得到阴煦熙的眷恋吗?答案显然易见。
“不对,你是唯一的,你是我的冷烟,她多厉害,模仿得再像也好,只能是学着你以前走过的道路,但是我的冷烟,是会一直前进,一直改变,任何时候,你变成什么样子,我只要一眼看见你,我就会重新爱上你……”
他闭上眼睛,似乎十分痛苦的样子,咬牙切齿地说:“不要再离开,不要再有什么危险,不要再受伤……我求你了,别那么莽莽撞撞的,刚才那下,要是车子冲进深水了,我说不定就失去你了。”
是因为害怕,所以才干了那样的事情来确认对方?这就是男人的想法吗?体察到他们果然是野兽一样的存在,我就觉得他们脆弱得可怕。
万一彼此身体再也触碰不到,那是不是会让他们崩溃?
但女人也需要人呵护,当彼此都脆弱的时候,是不是就会开始彼此伤害?也是没有定论,不过到了这里,我都是瞎想着。
再看看他的脸,那眼睛,真切得灼人,就伸出手去摸摸他脸庞,绕一下他头发,顺着下来,把手指放到鼻息下嗅嗅他的味道,他的味道真好闻,但是为什么夹了一些瘴气的感觉。
盯着他看,他眼里有点破碎的样子,就说:“是的,瘴气,我现在的尸身开始腐朽,让我带着瘴气……在g城也是整日的沉睡,基本没有能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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