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期待了半晌,也没见我给出个恰当的回应,又不大能受得住我地毯式搜索的眼神,带着几分气馁地问了句:“你到底在找什么?”
我收了逸兴横飞的眸子,郑重其事的回答“在找你说的男人啊!”
我自认此话称得上对答如流,毫无破绽,但不知怎么就磓在了白泽的怒点上,只见他摩拳擦掌的对我吼:“我说的男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眼前?我眼前只有他和小书生。
不,现在只有他了,他实在是靠的太近,以致我目光所及之处,唯有他一张不大高兴的俊脸。
尽管白泽用意如此明显,我还是极为不识抬举的眨了眨唯一能动的眼睛,熟视无睹的回了句“你平时讲笑话从来不这样认真的!”
这话挺伤人,在白泽面如死灰的一瞬间,我已追悔莫及。那么多言辞可以将此事搪塞过去,我怎么就偏偏挑了这么不中听的一句!
究其根本,是我在害怕。
我害怕面对白泽,也害怕面对自己的心。
我在凡尘走走逛逛了三百余载,拆散的姻缘和成就的姻缘旗鼓相当,悲欢离合看的越多,反倒越怕自己受不住哀毁骨立的涅槃,也怕一时的刻骨无非是命途所开的一个玩笑。
当然最怕的还是背叛,每每只是想到这个词,我都能痛的撕心裂肺,仿佛自己曾经切身经历过一般。
所以,天大地大,无着无落不失为一个安全的选择。像乌龟缩进壳里,永远不探出脑袋。
白泽拼命忍住悲伤,假装抬头看天空飞旋而过的雪鸟,雪鸟的悲鸣落在他载着忧郁的眼睛里,还是有一滴泪,砸进了我的心。
我假装没看见,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和白泽之间,竟也需要相互隐藏了,这让我很不愉快。
白泽自然一眼就看出了我的不愉快,也一定会想方设法让我愉快。以前习以为常,不大在乎,今天不知抽什么风,竟觉得来之不易,想要好好珍惜!
于是接下来的半个时辰里,白泽无论说什么,我都贤良淑德地回应一声:“嗯”
“这小书生厚颜无耻,吃银铃姑娘的嘴!”
“嗯。”
“我把他狠狠教训了一顿!”
“嗯。”
“知道我怎么教训他的么?”
“嗯?”
“以牙还牙!”
“嗯?”
“我也吃他的嘴,还咬了他的肩膀!”
“……”
我实在“嗯”不出来了
这货果然兽性难改,英雄救美都是靠咬的!
可怜的小书生,就这么被一个男人,不对,一头雄兽吃抹干净了!
可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所以小书生也不见得有多无辜。
“花姑娘,你听我解释,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咬我的时候,其实是一只大白狗!”
“是神兽!是昆仑上古神兽!是象征着祥瑞太平的神兽!”
白泽一向很好面子,对于小书生把他高贵的真身说成是大白狗这件事,绝对忍无可忍!可尽管他已经把“神兽”这个重要的信息重复了三遍,小书生还是不谙世故的回了句:“没错儿,神兽大白狗!”
我“噗嗤”笑出声来,看白泽一脸吃瘪的样子,刚才的苦闷之情一扫而光。
白泽又一次成功的把我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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