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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16章 期许

我们苦苦追寻的、灵魂之所向跟多年前一样,从未变过。 变的是一世世的记忆、一段段的经历。就像吹过沙地的风,什么都没有留下,日复一日的是沉淀的期许罢了。

“不行,就这么死了,死后会泡的很涨浮上水面,那也太丑了,不是我的风格啊!死也要死得像样一点!”终于回过神的佐伊想到了自己死后全身肿胀的样子。佐伊又一次在湖底睁开双眼,“没想到湖底会这么美!”散发着微光的绿色湖水,银色的水草随意缠绕着,还有各种鱼群游来游去——刚刚那只小黄鱼和佐伊对视着,悄悄凑近佐伊,又亲了一下便飞一般的游开了。“原来世界真的就在双眼的一张一合的瞬间改变了,或许,我该走了!”佐伊张开双手,伸开双腿上下拍打着水面向上游起来。可是,水底有着巨大的吸力拉扯着佐伊的双腿,“我还不想就这么结束,世界这么大,我还没有出去看看。”佐伊开始挣扎着,发丝散落在水中,像是一幅水墨画。佐伊用尽最后的力气,想要挣脱,双腿不停地蹬踩着湖水。最后,佐伊想放弃了,几乎冻僵的肢节,快要喘不过气了。忽然,湖水中出现了一道阳光般闪亮的光速穿透了层层的湖水。有个黑影,佐伊最后隐约看到一个黑影,然后晕了过去。“就这样死了?我,27岁,还不知道爱情应该是什么的我,继续着自己很珍惜的校园恋情,父母对自己的指望与我的真正的追求背道而驰。现在的我,真的可以放下这一切而去,放弃一切顾忌、一切束缚,这一刻也变得轻松了……”就在佐伊想就这样结束,或许仅仅是一场很长很长的梦,尽头或者最终的结局就是我又能回到现实中。

夜晚的湖面水位上升,无名的风卷起一层层的细沙,洋洋洒洒漂散了整个湖面,已无法辨别桥面的准确位置。罗隐在湖边停下,俯下身子用手指敲击了一下冰凉的湖水,湖面立刻泛起亮青色的涟漪,像是一圈圈的灯带一样,一根根亮起来,然后消失在无尽的远方。指尖渐渐开始变得有韵律和节奏,时轻时重,时急时缓,时而悠扬时而急促。波纹也跟着这种韵律发生了变化。先是一圈圈简单的圆形波纹,然后越来越大,和之前的波纹相结合,圆形变成了椭圆、弧形、三角——各种点与点、线与线叠加交错,在遥望无边的湖面形成了不停幻化的画面。久久的就这样闪耀在湖面上,没人知道这个画面在述说着什么,就这样静静的发生着,然后静静的结束。黑夜中,沙尘掩埋了过往的爱情,最痛的回忆化作涟漪,消失不再。

罗隐从口袋拿出晶莹剔透的琉璃珠,带在自己的脖子上,脖子上还有两个简单的银色的尾戒。罗隐右手抓着尾戒和琉璃珠,左手摸了摸自己心爱的小吉普:“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如果救不了你,我的这世间漫长的一世也就结束了!”罗隐将车停在山脚下一处隐蔽的地方,独自上了山。

夜晚的沙山风很大,细沙迷离了双眼,像利器一般划着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到处朦胧一片,唯一能看到的是那一个个不远不近的白色风车,旋转着的细沙,在半空中形成一个个巨大的涡轮。罗隐带起帽子和眼镜,将拉链拉到头,消失在这漫天是被卷起的旋转的风沙之中。

“好湿,还粘粘的,什么啊?!”佐伊努力睁开惺忪酸疼的双眼,自言自语的说。“这,这是哪里?”还没等佐伊想清楚,一个巨大的舌头又一次铺天盖地而来,从下巴舔到额头,又从额头舔到下巴。“天啊!”佐伊惊愕的一下次坐了起来。

此时此刻,在身旁肆无忌惮的舔着自己的是一只长毛似熊似狗的庞然大物,并且还流着口水准备再继续舔自己,口水顺着舌头滴落满地,滴湿了身旁的一大片沙土。

“等一下,等一下!”佐伊用力推开了长毛兽(不过好像没有这么可爱的怪兽。)佐伊躺在一片沙滩上,衣服已经被晒的差不多快干了。佐伊坐起身,捋了捋头发,从发根到发梢,满是泥沙,和发尖结节成一坨。佐伊拍了拍身上的泥沙,身上的白色外套在湖中央飘着,只剩下一件麻布的白色吊带和长裤。“太远了,已经没有力气游过去了,算了。不过上面有古姥姥给我的名牌[伊]字刺字,不知道要不要紧。算了,不管了。”佐伊就看着水面的衣服越飘越远,习惯性的摸着兽兽的毛,像是很久很久以前就认识一般。等衣服已经离开了视线,“汪!”兽兽朝着远去的衣服叫了一声。佐伊才意识到还有个似熊的长毛兽在自己边上。

“你,原来是只狗啊!看看你的毛,怎么跟我的头发一样,你不是背着主人偷跑到湖里去玩了吧!”佐伊用手捋了捋旁边这个家伙的毛。

“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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