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太婆一定是藏起来了，不用管她。”紫川钥道，“把老皇帝看好！”皇帝才是他手中最重要的筹码。

他将皇帝押到城门之上，逼他对宫外的军队下令退兵。不从者即谋逆！

外面的军队只好暂停攻城，进军营商议。虽然紫川煜，卫翎和潘仁松都知道皇帝受人胁迫，可上万双眼睛看到的是一国之君好端端地在那，他们有什么正当理由破宫？出师无名，底下军心已乱。但不攻城等到太子的援军到来，无疑等死。

“强攻吧，我们没有选择。”紫川煜道，“如有士兵不能理解，不要勉强，放其离去。”兵卒不能赞同是因为好多身经百战的老兵，以前心甘情愿血战沙场，是为了保家卫国。如果他们认定这是谋反，出于忠君爱过的心才会誓死反抗，他又怎么忍心杀之。

潘仁松道：“我明白你考虑的，可这样军心会更加不稳。以我和卫翎在军中多年的威望，或许能说服一些人。但百万大队估计只能存有一半实力。”

“已经比我想象中好了，就这么决定，不惜一切代价攻城！”紫川煜闭上眼，太子这招除了挟天子令诸侯，还带有明显的威胁。可是他必须赌，否则不止救不出宫里的人，他们集体都得陪葬。

一座荒凉的宫殿，那个本该是天圣最尊贵的女人，此刻躲在自己宫里的暗格之下。太后听到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匆乱，喊杀声震天。这是要易主吗？不过这江山早在几十年前，她就不关心了。

她步履缓慢，一步一步朝底下走去。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一个半人高的缸挪到光线处后，人已经摊坐在地上，又喘气又咳嗦。

但她还是挣扎着爬起来，掀开盖子，一个人头赫然冒出来。

那颗头眯了眯眼睛，竟然还能动。拨开披散的头发，这个人可不就是前丞相敖谦！

太后呵呵地笑：“你还是没有变，和我每天做梦时想的一样。我儿子真是孝顺，没有杀你，却把你做成了人彘关在了我的寝宫之下。”

她迁入冷宫后皇帝只来看过她一次，他说：“母后，你什么都不在意，只想和那个男人厮守到老是吗？儿臣会成全你的。”

太后当时躺在床上并没有反应，她自己生的儿子她怎么会不清楚？敖谦必死无疑，而且会死得非常惨。这种狠辣他和他的父皇很像。

皇帝却说：“真的，母后。你爱的那个人就在你的床榻之下。”他动了动床边的圆形按钮，一座小门缓缓移开，“母后一直感怀抓不住男人的心，先皇爱的是别人，敖谦的世界里太多名利。不过朕已经命人砍去了他的双手双脚，眼睛被薰瞎了，嗓子被毒哑了。他的后半生都会陪伴着母后，母后再也不用为此担惊受怕，费尽心机。这处冷宫没有人会管你们，只是母后你有勇气去见他吗？”

她没有勇气去见那样的他，每天晚上她躺在床上都睡不着觉。她是怕，可真的见了，并没有那么可怕。他虽然已面目全非，可她感觉他还是她印象中的那个样子。

原来爱一个人是不会怕的。

熬谦呜呜叫着，却吐不出任何一个字眼。

太后此刻是感谢的，敖谦是因为她才落得如此下场。以她对他的了解，他一定在骂她。但他却不说出来，哈哈……

先皇给了她的伤痛，是敖谦填合的。即使她清楚知道敖谦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但她的记忆力只有两人缠—绵的片段，至于现在他想说一句“不爱她”也不能了。这很好。或许宫里的女人本不该奢求太多，以前奢求先皇的爱，这种奢求让她遍体鳞伤，甚至差点丧了命；后来奢求敖谦的深情，最后母子离心，自己也落个不得善终的下场。

皇帝是恨她的吧，才会这么折磨她。但他没有错，死到临头，她没有去管自己儿子，却只想来看敖谦一眼。

并不是不担心，毕竟骨肉相连，但她在宫里经历太多无奈，她无心无力去操心太多。渐渐的，她只想守住自己身为女人的三分地。没有责任，没有压力，甚至连亲生儿子也不顾。这种轻松快乐的感觉让她再也不想回到从前。

太后喘着气，她感觉到自己支撑不了多久了。她拿着火把，往旁边一扔。终于可以安心地靠在大缸上。哈哈，哈哈，先帝是她无法掌握的男人，但敖谦却是。

敖谦此刻才体会高夫人生前的话，太后这个女人就是个疯子。对于她来说，权利、地位只是栓住他的工具。年轻的太后的确颇有风韵，但一开始，他不也是抱着其他目的接近她的吗？

疯子，疯子……他熬家本该有大好前程，为什么这些女人们都那么想不开！

火势越来越凶，模糊了一人一缸这般诡异的画面……

宫外，鲜血四流，每前进一点，就有一批批人倒下。

“战士们，冲啊。宫门要破了！”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顷刻间军队鱼贯而入。

城上的太子极力让自己震惊下来，他手上不仅后皇帝，还有那上千人质。即使兵败，他也有很大机会保全下自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撤，先撤！”太子刚下令，忽然身后又响起一阵打杀声。

“我海国全国大军前来援助！”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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