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要谢他来着?
……
本来是想请假,耐于下午的例会必须参加,开完会就想回去休息,纪熙又将蓝色文件夹给她,“翻译已经校对过,你作为负责人,自己给星海证券送过去。我已经联络好,两个小时后,交到他们副总的手里。听到没?”
和欣撇嘴:“这又不是什么重要的文件,为什么不能给秘书?”
“叫你交你就交,怎么那么多废话。”他脸色不悦,“究竟谁是老板?”
人不高兴,和欣也不可能直往枪口上撞,顿时摆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您是老板,您是老板。”
他这才点头,唇际依旧是抿着:“和助理,你知道这点就好。”
啊呸。
这厮还真把自己当回事的不行。
星海证券一直是实力排名靠前的证券公司,刚回国的时候,她还去面试过,简历石沉大海,再没有回音。所以,她一直对那家公司心有芥蒂,却依旧心神往之,但却没机会接触。星都城达作为酒店,与之有业务往来,也是在纪熙上任之后才开始的,据说主要也得益于纪熙。
因为星海证券绿江的副总,和纪熙是表兄弟关系。
从八卦精神十足的小郁那里得来的消息,纪熙的这位表兄弟也是个传奇,无论规格多高、记者多大牌,一概不接受访问,被媒体界冠名以“千金难采”,所以至今也没有哪位摄影师拍过其正脸,却有星海内部的消息,其长相十分隽秀,是那种温文尔雅的隽秀。
家世与学历皆不明,却打得一手经济好牌,压点极正。仅去年一年,星海证券经纪业务的净收入增长率,就是百分之一千,比其他负责人过去五年来的增长率的总和还多,股票和债券的承销金额也是呈直线上涨,直把竞争对手甩出了几条街。其他证券公司的老板一提星海这位负责人,都是言辞愤愤:“投资有风险,哪可能只赚不赔?运气好而已。倒要看他能顺水到几时?”
讲述的时候,小郁已然桃心上眼,红晕上脸:“我专门调查过,他还单身呢。”
和欣扑哧一笑:“那不就给你这种妙龄未婚女提供了希望?”
但小郁可有自知之明,一边指着中国证券业协会发布的会员业绩排行道:“人家是人中龙凤,哪儿能轮到我们这种小虾米啊?我们只求吃饱穿暖就好。”似乎心有不甘,又对着排名后的资产情况细看,数着整数后面的零,直咂舌,“年纪那么轻,就能把钱玩出那么多花样,这还是不是人啊!”
做证券的,可不就是玩钱么?
没那个胆子,没那个实力,你玩得起么?
和欣本来还想附和几句,一看表,要来不及了,立刻出了门。
星海证券坐享cbd金融中央商业区,建筑造型也独树一帜,算是绿江经典地标之一。寸土寸金的商业街旁边,竟然还有着将近两公里的集中绿地,不由感叹其奢侈程度。出示了工作证,直接上了二十九楼的管理层,那位叫做何沫的秘书已经在电梯口等她了,她上前与之握手,瞬间就闻到了对方身上若有似无的香气。
这个味道的香水,她之前在专柜试过,却碍于价钱而作罢。
不由感叹,果然是玩钱的地方,连秘书的待遇都那么好。
随即,对方做了个标准的礼让的姿势,和欣便跟着往前走,在第四间门口停下,何沫敲门:“苏总。星都城达的和小姐来了。”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响起:“请进。”
和欣一呆。何沫推门。
坐在办公桌之后的男人,这才将视线从电脑前移开,然后侧过头,起身,微笑,颔首。
他的身后是全玻璃幕的墙,正是夕阳西下时,斑斓的微曦在他的身后,将那个高大的男子隐在了暖黄的光线之中,他一步一步走进,和欣就看见了她日思夜想的那张脸,眼眸清澈,眉目温和,从模糊中渐渐清晰,越来越清晰,但她的思绪已经有些恍惚,好像是自己在做梦,但梦这样真实。
她已经不能呼吸。
只是呆滞地、贪婪地注视着他,一丝一毫都不肯放过。这张脸,这副轮廓,她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勾画了一遍一遍,愧疚成灾的时候浮现了一遍又一遍,此刻,就这样肆无忌惮、明火执仗地出现在了她的跟前,没有预料,措手不及的。她甚至以为这一辈子,在这有生之年,和他,永远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
可他还活着,他真的活着!
和欣以为自己会痛哭失声,会哀嚎流涕,会揪着他的袖扣,在他的怀里放任自己,宣泄自己。多么想向他诉说这长长短短的三年里,自己所经历的孤单,艰难,挣扎和苦楚。但半天也开不了口,只有唇齿颤抖。
柔肠百结,却都化为了最寻常的问候:“你好,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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