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回去就想去看安然,但是她却没在房间。
楚慈急得到处寻找,终于在一间病房外听到了声响。
刚才她隐约间好像听到了房间里传出声音,她敲门,没人应,大力的拍门,也没有丝毫效果。
楚慈急急跑到护士那里,到处翻找着备用钥匙。
终于十几分钟后楚慈在角落里找到了钥匙,她朝回到病房门口,就在她欣喜的时候却发现插进去的钥匙居然打不开,反锁了?!
“安然,我知道你在里面,马上开门!我有话要和你说!”楚慈拼命的敲着门大声说道,安然一定在里面!该死的,她又在做什么事偿!
里面依旧没有传来任何声音,楚慈急得有些口不择言了,“安然,你马上给我开门,我告诉你!你别想搞什么鬼,安然!”
咬咬牙,楚慈看着依旧毫无动静的门正想直接踹。
“砰!”
门突然被打开,殷季离一脸震怒的瞪着楚慈,手里握着的枪更是不受控制的直接抵住了楚慈的脑门,“我警告你!再多说一个字我马上就杀了你。”
殷季离的话充满警告和恨意,可是却低得诡异,而几乎就在门被打开的瞬间,一种熟悉却又陌生的味道让楚慈身体瞬间就僵硬了下来。
殷季离看着楚慈僵硬的样子,嗜血的笑了,“怎么不闹了?楚慈,你那么有本事,把安然照顾得这样好!”
什么?楚慈双眼有些迷茫的抬头看着殷季离,他在说什么?
入鼻的血腥味越来越重,楚慈的惊恐一瞬间就到了极点,她伸手不顾一切的推开殷季离朝冲进房间,可是却在看到大床的场景时刹那间腿一软,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关门!”陈医生低声怒吼到,双眼连看楚慈一眼的时间都没有,沾满鲜血的手一刻也不曾停下。
殷季离急速的关上了门,直接越过跌坐在地上呆愣住的楚慈重新回到了陈医生的身边协助他为安然做手术。
楚慈看不见陈医生脸上是从来没有过的凝重和隐约的慌张,也看不见殷季离脸上的害怕。
她只看得见安然此刻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似乎就连呼吸也没有了。
她只看得陈医生尔那双沾满了鲜血的手正不停的在她腹部穿梭着,她只看得见她的腹部被开了一个洞,似乎还能看见里面的肠胃。
她只看得见安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样。
不!她不该是这样的,安然不该是这样的!她不可能会是这样,也不可以是这样!
“安然……安然……”楚慈喃喃着,像是一个卑微的生命一样费力的爬着,她不知道的是,当她每移一下的时候,晶莹的眼泪便一颗一颗接一颗的低落在地毯上,瞬间就被吸收。
“安然……安然……”她趴在床边,努力的想要支撑起身体,可是却浮现双手在不知不觉间居然满是鲜血。
她看着自己红得刺目的血,无边的惊恐瞬间就占领了她所有的感官。
“安然!你给我醒过来!你给我醒过来!”她突然有了力气,猛地站起身,笑着,说着,脸上的神情被挣扎撕扯着。
“楚慈!!”殷季离狂怒到了极点的瞪着楚慈,恨不得此刻就把她碎尸万段。
她当初是怎么答应他的,因为那些承诺他才离开。
如果不是一直注意着这边的情况,是不是从今以后都见不到了。
一想到这里,殷季离看向楚慈的眼光就像淬了毒。
陈医生抬眸看了一眼楚慈的样子,眼里浮现了些无奈,叹了一口气后朝楚慈说道,“放心,应该死不了。”
一句话,让楚慈瞬间就安静下来,脸上所有的表情也一瞬间凝结,然后退去,最后变得面无表情。
她就那样静静的站着,看着陈医生的双手不断的忙碌着,看着他额头上的汗水不断冒出,看着安然的腹部鲜血淋漓。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满屋子浓重的血腥味让人心惊,楚慈没有再开口说任何话,一个小时后,陈医生终于缝好了伤口。
放下手中的工具时,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可是眉心的皱痕却依旧没有消失。
“她怎么样?”殷季离一见贝尔停下来便焦急的问道。
要不是时间不允许,他早就叫自己的人过来。
陈医生看了夜一眼,随后又看向楚慈,语气凝重得让人窒息,“子弹太深了,五脏六腑几乎已经被全部损坏,虽然子弹是取出来了,但是能不能能不能醒过来还要看她意识,还有……”
陈医生的话停顿了下来,眉心的皱痕更加深了,他似乎有些承受不住的闭上了双眼,楚慈突然有些不想听他说什么了,她转身就想离去,可是他还是残忍的把话说了出来。
“最好做好他可能会成为植物人的打算。”
一句话像是一颗炸弹一样,让楚慈和殷季离顿时头晕眼花,楚慈更是不敢置信的转身看着陈医生,“你在开什么玩笑!她只是受了一点轻伤,并没有什么问题对不对?她很快就醒过来了对不对?”
她一定是听错了,现在国际上心脏桥接的手术都能成功,怎么可能救不活安然呢,子弹只不过是打在腹部啊。
“一定可以的,她伤到了哪里?胃?肠子?还是肾?还是什么东西?你说,我什么都能给你找到,然后你再帮她全部都换了,如果不行换我的也可以,这样就一定会好的,一定会好的!”楚慈恍惚着喃喃自语,看着陈医生的眼神也没有焦距。
“楚慈!那不一样,她是失血太多了,而且时间耽搁得太久了!”陈医生忍不住抓住了楚慈的肩膀,声音也情不自禁的大了起来。
他没有说出来的是,那浑身的青紫痕迹让她元气大伤。
“失血太多那就输血啊!输血不就行了吗!快点给她输血啊!”楚慈慌张的推着陈医生,要他给安然输血。
不会的!什么植物人!她怎么忍受自己变成植物人呢。
“该死的!都怪我!当初我就不应该走!秦钰,我一定要你生不如死!”殷季离自责悲痛的跪倒在地,一声声泣血的话让人心惊,却让楚慈身体一震。
脑子里想起不久之前楚喻和楚青阳的话,楚慈慢慢的越过陈医生走到了殷季离的面前,声音很轻很轻,“你在说什么?”
殷季离抬头看着楚慈,眼里的恨意泛起了惊涛骇浪,“楚慈!如果安然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要你们偿命!”
泣血的诅咒没有让楚慈脸上的表情有丝毫的变化,她看着殷季离突然笑了起来,“你在说什么,这件事虽然是因为秦钰,但是也不是他能控制的。”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觉得不可能!
“是吗?”殷季离说着突然站起身,伸手拿起了被陈医生取出还沾满了鲜血的子弹。
“看到了吗?这颗子弹和秦钰用的一模一样,看清楚!你别告诉我他你没有见过!”殷季离说着,一用力毫不留情的把手中的子弹朝楚慈扔去。
楚慈感觉不到痛,即使那颗子弹就那样狠狠的被扔到了她的脸上,她也不没有感觉到脸上痛,只是心脏处却意外的痛了起来,痛得她有些不敢承受。
在殷季离拿起子弹的那一刻,她就看到了。
可是楚慈不信,她笑着,不信的拼命摇着头,甚至连蹲下身去查看一下掉落在地上的子弹的勇气都没有,不会的!不会是秦钰的!
楚慈低着头,沉默不语,殷季离急促的呼吸声在房间里是那么的明显。
楚慈甚至觉得他似乎下一秒就会跳过来把自己撕碎!
几秒钟的沉默后,楚慈突然蹲了下来,修长的手指捡起被扔在地上的子弹,她抬眸看着呼吸几乎听不见的安然,没有任何表情和温度的脸让人骇然。
楚慈就那样静静的看着,看着安然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
她现在的样子那么陌生,一点也不像曾经开朗而充满了活泼的笑意,就像是阳光都集中在她一个人的身上一样,。
楚慈转身,像是个没有灵魂的生命一样,气息冰冷得让人惊恐。
楚慈是自己开车走的,杨杰还在疗养院门口。
可是她却没有理会他,她没有看到杨杰看到她的时候脸上浮现的震惊和错愕,也没有看到杨杰跟着她一直到半路的时候才转折去了医院。
杨杰脸上没有了一贯的冷静,反而浮现了一丝慌乱。
恍惚间他似乎还闻到了楚慈身上传来的血腥味,本想一路跟着看她去哪里的,不过跟到半路的时候他就知道她要去哪里了,去秦家。
杨杰一下了车便急忙朝席慕白的病房走去,而此时已经晚上九点了。
“发生什么事了?”李锦在等着席慕白的签字文件,看到他这个样子眉头轻皱了起来,什么样的事能让他慌成这样?
楚慈的车刚刚到了秦家大门口就被拦了下来,门前的警卫看到楚慈眼神闪了闪,也没说什么就走进警卫室打了个电话到秦家书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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