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慈并没有向以往那样动怒,“难道我晚一分钟看发生过的事情就会有所改变吗?”
如果是这样,那她可以马上就走,看都不看一眼。
“好,跟我来。”席慕白站起身朝楼上走去,楚慈跟在身高,保持不近不远的距离。
走进书房,席慕白依旧没有开灯,楚慈也懒得管,反正她要的不过是一份调查报告。
“很担心?”席慕白走到沙发上坐下,并没有马上提起正事。
“没有。”楚慈不着痕迹的捏了捏指尖偿。
“坐。“”席慕白下巴,示意她坐在对面。
桌上有正冒着热气的茶,似乎早有准备。
楚慈拿起茶杯轻轻晃了晃,余光不着痕迹的看着席慕白的神色。
席慕白面上一动不动,楚慈忍不住微微坐直了身子。
这时候却见方伯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沓文件,递给了席慕白。
他眼中抹过一丝残忍,接过文件放在了楚慈的面前。
“秦家第三个儿子秦钰。”
楚慈蓦然看向席慕白,对付顿了下不解道:“怎么了?哦,对了,你们是朋友?”
楚慈木然的点点头:“是,他……”
席慕白侧过头,方伯马上将一一张支票送了上来,他温柔一笑,俯身将支票放在楚慈面前:“这是今早他开的,一百万。”
楚慈麻木的接过,嗓子有些发哑:“什么……意思?”
席慕白又是一笑:“受益者是两个男人,平时在秦家秦敬手下做事。”
秦敬,秦家私生子,也是第一个儿子,秦钰的大哥。
楚慈闭了闭眼,全明白了。
她侧过头去深深吸了一口气,拳头不受控的紧紧攥起,竭力压下心里的疼痛,不肯在人前失态。
席慕白看在眼里,有些着迷。
而不过一瞬间的功夫,楚慈就恢复了过来。
“还有什么?”
楚慈的话刚说完,席慕白便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再看了一眼方伯。
方伯走到席慕白平时办公的桌上,拿起最上面的那个文件袋。
这一次他没有递给席慕白,而是直接给了楚慈。
打开文件袋的瞬间,楚慈有那么一丝的迟疑,这只是瞬间的停顿。
随后她拿出文件,一张一张的看着。
书房里的摆钟有节奏的响着,十分钟后,楚慈放下了文件。
洁白的a4纸上,边缘处沾染着点点鲜红。
楚慈的指甲上也染上了血液,席慕白上前拉过她的手,一面观察着一面温声道:“还痛不痛?”
楚慈头没说话,方伯动作迅速的拿过急救箱,顺手把文件也拿了过来,都收拾好后往后退几步站在了一旁。
席慕白看着楚慈掌心的指甲印,半晌道:“会留下疤吗?”
楚慈依旧沉默,像是个高级定制的娃娃。
“想不想听听我的条件?”席慕白丝毫不受影响,继续说着自己想说的话。
楚慈指尖微动,抬眸看向他。
“陪我,怎么样?”语气淡淡的,让听不出包含着什么样的含义。
席慕白似乎也不需要她的话题,见楚慈回神过来了,便打开急救箱开始为她处理伤口。
被指甲掐破的伤痕不大,只是有些流血不止。
席慕白为她上药的动作生疏却轻柔,耽误了这几分钟,伤口已经被一些学凝住,清理起来难免会牵动伤处。
楚慈本来毫无感觉,可是擦药的棉棒突然一用力,她疼的倒吸凉气。
席慕白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出言讥讽:“不错,还知道疼。”
楚慈顿了下没接话,方伯看出来两人情形不对,但也不敢多问多想。
而席慕白则突然放开了楚慈的手,示意方伯继续处理。
方伯走上前来,麻利的清理好了伤口,小心的上了药,还给包扎了起来。
“这样就好了。”方伯对楚慈细细的说道,“伤口好之前要忌口,发作之物一概不能吃,酒也不行,过了今天,明天伤口大概就会作痒,楚小姐忍着些,不要碰伤处,若是不小心碰了,一定要马上换药,伤口不厉害,就怕化脓。”
楚慈从方伯出声的时候便一直看着他,眼睛越睁越大,那只是足以无视的小伤口而已。
偏偏席慕白点头应下,随后就让人去了,一时间舒服中只剩下了席慕白和楚慈两个人。
“这件事我会处理,你不要动。”席慕白的声音里不经意带了一丝命令,隐含上位者的威严。
楚慈皱起了眉头,“不用。”
席慕白的笑容有点冷,“你有几条命,可以供你这样玩火?”
楚慈不想和他白争执,但是偏偏对方抓着不放。
于是她也没了好气,淡淡道:“不牢席少挂心,我心里有数,就是刚才的事……我也是有分寸的。”
席慕白挑起了眼角:“分寸?你以为自己是谁?不过是耍了个小聪明得手了,就以为天下全在自己掌控之中了么?”
席慕白突然起身,上前一步俯视着楚慈:“你真的知道秦钰是个什么样的什么样的人吗?秦家内部的争斗又是什么样子的?”
“我……”
“还敢顶嘴!”席慕白一把将楚慈的手攥住了,死死的盯着楚慈的双眸冷声道,“这件事你不准再管。”
楚慈实在忍不住了,怒道:“难不成我就该处处忍着?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谁让你处处忍着了!我只是让你忍那一时!”这是这么久以来,席慕白第一次对她发火。
“你当自己是什么东西!你有什么斤两同别人横?!和秦家对上,就凭你只会一败涂地!你只需要看着我怎么处理就够了!”
楚慈本让席慕白骂起了火气,最后一句却让她一时还有点回不过神来,愣了半晌才慢慢道:“这是……这是我的事,和你没关系。”
席慕白被楚慈气的笑了出来,他太了解楚慈。
怒气就这样消失,毫无理由。
席慕白失笑,不再看楚慈。
“既然这样,我期待你的处理。”
楚慈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走出别墅的,一路上恍恍惚惚,直到送他回来的杨杰叫了她两声才回过神来。
楚慈下了车,手中还在攥着席慕白刚给他调查文件。
杨杰发觉楚慈神情有异,小声询问:“楚小姐……楚小姐?不舒服吗?”
“没有……”楚慈摇摇头,抬起脚步走进了疗养院。
迎面的走来一个护士,她开口问道,“秦钰还在吗?”
护士点点头:“应该还在吧,今天早上来了之后没看到她离开。”
“好……”楚慈点点头,双手不自然的攥起,大步朝后院走去。
秦钰并没有在房间里陪安然,而是在隔壁的房间里,打开电脑正在做事。
这间房算是一个小型的图书馆,一般都会放一些适合老人阅读的书籍。
秦钰见楚慈回来了,这才停下手边的工作:“你去哪了?”
楚慈慢慢走近,将手中的文件递给秦钰,慢慢道:“这是我查到的……”
随后疲惫道:“还有这个……那两个人收到的支票……”
秦钰心中咯噔一声,犹豫着将那支票接了过来。
楚慈苦笑一声:“秦钰,你说今天的事是谁的错?”
“楚慈,不是……”秦钰一看那支票就知道不对劲,他不知楚慈到底知道了多少,脸紫涨了起来,却也不敢多说,生怕多说多错。
只能走上前去想抓住她的肩膀,“楚慈你听我说,我只是……”
楚慈往后退了几步,冷冷的看着他:“你只是什么?你说。”
“我……”秦钰顿了下才开口,“楚慈,你知道秦家的情况,这件事是我的疏忽。”
楚慈听了头一句就心累了,淡淡一笑:“只是疏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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