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烈微微皱眉,黑亮的眸子里迸出研究的光芒:“风家世代只效忠皇权。 ”
“要是皇位换了别人,你们也只效忠皇权吗?”
“对。”
“……”卧槽!到底谁发明着该死的愚忠的?本宫也是无语了。
“臣愿意当公主手上的利刃。”风烈忽然轻声说道。
本宫愣了一下,笑了,风烈,你还是那般,总能知道本宫下一步想做什么。
可是,这件事一旦实施起来,我们谁也没退路。
只有我们两个,终究,还是薄弱了点。
本宫轻叹了一声,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中午本宫独自一人前往太辰宫看望母后,这次再也没人阻拦了,母后躺在床上,整个人瘦得几乎只有皮包骨,只是那双明亮的黑眸一如既往的精明,看到本宫,神色没有丝毫错愕或激动。
可是本宫却忍不住。扑通的一声跪下来伏在她怀里痛哭起来。
连本宫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而哭,只是总感觉心里堵堵的很想发泄,眼泪,是最好的发泄。
母后也不曾言语,她干瘦的手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给予无声的安慰。
自本宫有记忆依赖,母后从来不曾和本宫有过太亲密的接触,更不会想这般的抚摸安慰。
本宫就像找到避风港一般,躲在母后怀里哭了一整个下午,把这十多年来的憋屈全都哭出来了。
晚膳在太辰宫和母后一起用的,睡觉也搂着母后一起睡。心里平静极了。我们就像普通母女一样安静的相处了一个晚上。
只是,那一个晚上并没有改变什么。母后待本宫,依然不亲近。
再次回到宫里,本宫变得沉默了,更多时间在想事情,在犹豫。
古人言,成大事者,不改瞻前顾后。想来,本宫也成不了大事,这懦弱的性子啊!
本宫正在御花园晒太阳,总感觉一道炙热的目光一直落在本宫身上,本不想理会,但那目光实在太难以忽视,睁开眼,不期而遇的对上何卿那清澈带着疑惑的黑眸。
何卿的目光虽清澈,但并非单纯的清澈,清澈下面往往隐藏着食人不吐骨的巨大陷阱。
本宫疑惑的看着他,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他要本宫听话,本宫最近很听话,就连他让本宫多吃青菜,本宫这几天天天都吃斋了,他还想怎样?
看久了,总觉得他的脸色越来越臭,黑眸中带着点怒火。
看累了,本宫移开视线低下头转而看往旁边的一朵海棠,这花美则美矣,可惜无香,空有其表。
本宫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何卿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醒来的之后身上盖着何卿的素袍,满满的白檀香。
飞蛾扑火,未尝不可。
第二天上朝的时候,本宫主动开口。
“本宫有一件比较要紧的事想请众爱卿拿个主意。”
本宫话刚落音,所有朝臣都惊讶的瞪着眼睛,诧异的看着本宫,又看看前面的何卿,一脸疑惑。
闻之往一脸无所谓,姜乐浅笑依然,风烈老憎入定,何卿……诡异莫测。
“本宫再有三个月便要及笄,我大梁皇室血脉单薄,本宫身负重任,所以想在举行及笄之礼之时举行大婚,众爱卿可有异议?”
一室寂静。
朝中两人徒然变色,一个是神色阴沉的何卿,一个是脸色惨白的姜乐。
“公主如此懂事是我大梁之福分。”闻之往站出来拱手行礼道:“臣愿领此差事,为大梁择一位优秀的驸马。”
本宫盯着何卿深沉的目光,努力端坐在椅子上不让自己露出破绽,微笑的点点头:“有劳闻爱卿。”意料之中,本宫就知道闻之往会接下这个差事,而他推荐上来的人,十个有九个都会是他阵营的人。
本宫一旦雄起,又岂能让你们随意摆弄?
“众爱卿家中若有合适的公子,亦可修书呈上。”本宫挺直腰杆,看着下面的文武百官,就是不看何卿,朗声说道。
这么恨嫁的公主,本宫是世上第一人吧!
“臣遵旨。”
本宫微微眯眼看向下面的大臣,目光在风烈身上稍作停顿。本宫的利刃不需要太锋利。
“公主,臣以为选驸马一事还需押后。”本宫正准备宣布退朝,一直不说话的何卿突然站出来拱手说道。
何卿会反对,这也是意料之中。本宫正了正姿势,大着胆子和他对视,声音暗暗提高了些许道:“何爱卿可有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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