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我转过去,退避三舍!”何卿的声音压抑着怒火,一把脱下自己身上的素袍裹在本宫身上,咬牙彻齿的说道:“梁慕笙,出息了啊?!穿成这样你当我死了是不是?”
本宫紧紧裹着他的袍子,惊讶得抬头看他,忍不住脱口而出:“本宫穿的又不是丧服,怎么会当你死了呢?”
“……”何卿的脸色直接黑了。
本宫缩了缩脖子,似乎,又说错话了?不过是他自己先说错的吧?
何卿像拎小鸡一样把本宫拎上马车,气得一整晚都没和本宫说话,本宫也乐得不和他说。
日子再次回到南下前,不对,比之前更难过了,现在何卿那厮不但整天要本宫跟在身边,还给脸色本宫砍!稍有他不方便让本宫在身边的时候,便会有一大堆侍卫跟在本宫身边,那种毫无自由的感觉让本宫心生烦躁,不到一天,原本嫩滑的脸蛋居然长了两颗痘痘,于是心火更旺盛了。
“既来之,则安之,公主何必自寻烦恼?”吃过晚饭后,本宫正坐在院子里生气,一身莲白的姜乐步姿优美的走过来笑说道。
本宫看着他,烦躁的心情竟然奇迹的沉了一般,这厮不愧是神官,连说话都有安抚神魂的作用。
“站着说话不腰痛!你又不是我!”
姜乐笑了笑,扯了把椅子在本宫身边坐下:“现在和以前有什么区别?你以前尚且能做得如此之好,现在为何不能?”
以前么?本宫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身心放松,回忆以前的生活。每天辰时起床,然后让宫女们梳妆打扮之后规规矩矩的坐在金銮殿上扮演者吉祥物的角色,看着大臣们喋喋不休的争吵,然后问问摄政王的意见,最后等他一锤定音之后便可以退朝了。
退朝之后和摄政王整天待在养心殿里画画看书,生活无趣至极。
“我尝过自由的味道,那味道如寒石散一般让我上瘾,要戒,谈何容易?”
“知道怎么戒掉寒石散最简单有效吗?”干净而清脆的声音从头上响起,一直微凉的手抚上本宫脸上,带着无限的眷恋,他微微凑近,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强制性戒毒,你越想,我越不会让你接触。”
本宫猛地睁开眼睛,看着他带笑的黑眸,只感觉整个心如冰封一般寒冷。
许久,本宫轻声问:“何卿,你要怎样才能放过我?”
何卿的眸色微微一寒,看了本宫半响,忽然站起来,声音微冷:“公主说笑了,公主乃是大梁摄政公主,臣岂敢不放。”
本宫错愕的看着他,余光看到一旁神色复杂的姜乐,恍然大悟,不禁笑了出来,何卿,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一套用在你身上有用吗?整个大梁,谁不知道你何卿最擅长挟天子而令诸侯?你这是演戏给谁看啊。
“公主还是早些休息吧,明天启程回京。”何卿淡淡的扔下一句便转身离去。
启程回京啊。那个华丽的皇宫怕是我一生的宿命了。本宫自嘲的笑了一声起身回房。
“太多事情不用公主动脑筋,公主便不会动脑筋了吗?”姜乐空灵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本宫顿了一下,笑了笑:“姜乐,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姜乐沉默不说话。
本宫也不追究答案,个个都抱着自己的目的来给本宫出谋划策,李照如此,牧夏如此,姜乐亦如此。
我的存在会给你们带来什么?
回京的路上,本宫大概从姜乐嘴里得知之前宫里发生的事,不禁暗暗心惊,母后这么做是为什么?单纯只是因为被控制了吗?现在母后身体欠佳,那她手上的兵权依然在手上还是……已经落在何卿手上了?
若是在何卿手上,何卿大可直接登基为帝,此番做法又是为何?
难道说,何卿还没得手?
没了那五成的兵权,何卿虽然依然可以称帝,但相比会遭到保皇党的攻击,并不顺利,得到了兵权,他可以一举登位,毫无阻碍。
时隔两个月,再次站在雄伟壮观的皇宫门前,仿若梦中。
宫门在本宫身后缓缓关上,紧密得不透一丝阳光。
可是,本宫的人在这里,心还在外面,怎么办?
回到正阳宫,春风一如既往的要扑过来嚎,本宫一挥手,让秋雨挡住了。
“先去看看母后。”本宫利落的换好衣服说道。
“公主,改天吧,今天天后好像在做药疗,估计都已经睡了。”春风拦住说道。
本宫看看她,总算没忘记她和秋雨等人都是何卿的眼线,你说不让去就不去吗?本宫推开她直接往外走。
“公主,您风尘仆仆赶回来,连晚饭还没吃,要不,先吃过晚饭再去吧?”春风再次拦在面前说道。
“她是本宫的母亲。”本宫绕过她轻声说道:“吩咐御膳房,本宫今晚在太辰宫用膳。”
“公主……”春风挫败的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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