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五皇子勾起了嘴角,“俗话说,最毒妇人心果然不错,你倒是好生阴险。”
她笑的不以为然,“承蒙五皇子的夸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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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厢。
秦国公的书房里。
云恒与赵行书皆是给秦国公鉴定了他口中苏丹莫的真迹。
点点头,与秦国公道:“恭喜秦国公,这是苏丹莫的真迹不假。”
秦国公扶了扶一把胡子:“如此甚好。”
又聊上一会,云恒见时辰不早了,给秦国公说道:“秦国公,时辰不早了,素素还在等我,我要先过去了。”
赵行书也附和,道是李天骄还在国公府的凉亭里等着。
秦国公唤住了云恒:“商亲王请留步。”
云恒扭头看他:“秦国公可还有什么要事?”
秦国公抚着胡子,沉吟了一下,与云恒道:“老夫有一事想要与商王爷商议,不知妥不妥当。”
“什么事,国公爷请说?”
秦国公啧了口气,唉了一声叹道:“是有关令女嫱儿的婚事。”
云恒眉头皱起,蓦然想起半个月前,容尺素与他说的那事儿,面色骤变,云恒直当的道:“恐怕云恒帮不上国公爷这个忙了,素素还在等本王,我就不打扰国公爷,先行一步。”
云恒这样无疑是拒绝了国公爷,给足了国公爷的面子,没有等他说出来是什么事情,就先拒绝了他。
秦国公的脸色不是太好。
“商王爷与靖宁郡主恩爱似蜜是好事,但男人三妻四妾也是平常不是?商王爷就没有为自己的将来打算过?”
这一说,又说到了云恒的未来。
云恒眯着眼,睨着秦国公,不知道这老狐狸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秦国公扶着胡子说道:“如今朝堂分成三派,太子一党,五皇子一党,还有便是保持中立的商王爷、与相爷一党。”
“五皇子势头正大着,眼见就要超出了太子,这样下去不免就会挤下太子,登上太子宝座。但五皇子为人心胸狭隘,并不适合为君,登上那个位置。”
他话锋一转,一双暗藏心机算计的狐狸眼盯紧云恒:“论能力,商王爷年轻有为,小小年纪,便已经手握二十万重兵,贵为亲王,又有相府作为后盾。”
“论家世,云家一家世代忠君,曾为燕国立下无数汗马功劳,老王爷跟了先帝打了一辈子的仗,晟亲王与晟亲王妃更是一代英豪,为国家牺牲的烈士,无一比不上这天家……”他娓娓说着,云恒的脸色却是变了又变。
他不是傻子,不会听不明白秦国公的意思。
只是没有想到秦国公竟然这样大胆。
截断秦国公的话,云恒冷着俊脸道:“多谢秦国公的美意,也承蒙秦国公的厚爱,但云恒没有那个能力,恐是要让秦国公失望了。今日之事,还望秦国公日后不要再提。”
“方才一席话,本王也不会与任何人提起,权当没有听见过,但还是劝国公爷好自为之,好好效忠皇上,莫要再生这种念头。若无事的话,素素还在后院等本王,本王就先退下了。”
说完,云恒不再理会秦国公的话,跟赵行书出了秦国公的书房。
伫立在后面的秦国公卧蚕眉紧皱成一团,脸色极为难看。
秦嫱在后面听着,羞红了脸,云恒竟然拒绝了她。
咬着牙,脸色极为难看。
“出来吧,嫱儿。”秦国公突然间唤了一声。
秦嫱一惊,缓缓地走了过去,俯身道:“嫱儿见过爹爹。”
秦国公让秦嫱起来,问秦嫱,“方才云恒那小子的话,你听见了?”
紧咬下唇,不说话,但默认了。
秦嫱一脸的委屈道:“但爹爹,嫱儿不甘心,嫱儿是真心喜欢商王爷,想要嫁给商王爷的,爹爹你能不能就……”再想想办法啊?
秦国公捏着眉心,心疼自家女儿:“方才云恒不似是在玩欲擒故纵,他是真的无心……”
秦国公话还没有说完,秦嫱跺了跺脚,拽着秦国公的宽袖撒娇道:“爹爹,您最疼爱女儿的了,你难道就忍心让嫱儿嫁给那些凡夫俗子吗?”
“放眼整个燕京,能与嫱儿匹配的就商王爷了,嫱儿不想嫁给别人,嫱儿就喜欢商王爷。”
“你说的,为父何尝不知,只是那云恒油盐不进,你教为父如何帮你?”秦国公缓了口气,与秦嫱道。
秦国公是个有野心的人。
虽然皇后是她的妹妹,儿子也是他的外甥。
但纵观整个朝堂,便也知晓,这太子若不是一直有他们的支持,早就当不了太子这么久。
一个连太子都没有能力当的人,秦国公怎敢真的把秦氏一族,压在太子的身上?
虽表面上是太子一党,实则,秦国公只是暂时还找不到足以让他把整个家族压下去的人。
纵观皇上膝下几个皇子,却无一个足以但当大任,有这个能力的,身边又有母族,便是他愿意压下整个家族,却总是讨不到那么多的好处,秦国公也是不想的。
所以暗自寻思了那么久,秦国公把视线放在了异姓王的云恒身上。
云恒虽然年轻,但为人处世圆滑,虽有数多妻妾,但男人风流点儿本就是常事,同样身为男人的秦国公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只要云恒愿意娶秦嫱,秦国公又把握相信秦嫱能够抓得住这个男人的心。
这些不论,但说云恒手握重权,深受皇帝的信任,百姓的爱戴。
背后有云家军,还有相府支持,与赵家,李家关系颇好,这样的人,若他有心皇权,那么想要把云恒推上帝位,那无疑比朝廷那些无功名的皇子来的要好的多。
加之,若云恒登上皇位的话,他是功臣,到时候,云恒自然得善待秦氏一族,他也有能力把我,可以拿捏住云恒。
种种算起,扶持云恒,比扶持那些扶不上墙的皇子来说,更加容易。
此前秦国公倒也不计较云恒有正妻,反而是担心秦嫱看不上云恒,嫌弃云恒是个有妇之夫,身后还有一院子女人,便特意让秦嫱去观察过云恒。
没想到云恒这小子倒是有几分本事,只见过一面,便俘虏了自家女儿的芳心。
对此,秦国公更加坚定想要扶持云恒登上那帝位。
却没有想到,竟然被云恒拒绝了。
这让秦国公怎不恼?
秦嫱噘着嘴,甚是不以为然,“爹爹,商王爷许是没有与女儿相处过,才会不愿的。女儿愿意等商王爷,给他机会熟悉女儿,但现下姑姑逼得紧,其它的皇子也对女儿虎视眈眈。”
“若是这个生日宴,女儿还没有被许人家的话,女儿许就要嫁给太子表哥,或者其它人了,女儿不愿意嫁给他们。爹说过,女儿要嫁的定然是人中?凤的凡人,怎能嫁给他们?”
秦国公疑惑的看着秦嫱,秦嫱绕了一大圈,最后才给秦国公说道:“爹爹,你且给女儿一点儿时间,今天过后,女儿会让王爷心甘情愿的娶女儿的。”
秦国公有些狐疑,“嫱儿你……?”
他想问,秦嫱却不想说:“爹爹,您先不要问,你且先看着就行。”笑的一脸势在必得,见此,秦国公倒也不再问什么,点头赞许了秦嫱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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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书房,秦嫱嘴角勾起一抹阴险。
挺直腰杆,微扬着高傲的下巴,俯瞰一切。
她秦嫱想要的东西,从来就没有过得不到的,云恒亦是如此。
这个男人是她看上的,无论是付出什么样的代价,秦嫱势必要嫁给云恒。
对身旁的丫鬟耳语了一句。
婢女牡儿会意退下。
她得意的笑着,往另外一个方向离开,却没有注意到,身后暗藏着的身影,尾随着她离开……
云恒回到凉亭里的时候,容尺素还在。
正与李天骄喝着茶,聊着天。
而凉亭里也多了三个人。
分别是夷光公主、容娉婷、还有南郡王的女儿、沐屏郡主。
见着云恒与赵行书回来,李天骄站了起身,给赵行书道:“行书,你们怎么去了那么久?”噘着嘴,甚是不满。
赵行书睨了眼脸色早已经恢复过来,一脸无常的在容尺素身旁坐下的云恒,笑笑跟李天骄道:“与秦国公商议了一些事情,便耽搁了一些时辰。”
拉着李天骄坐下,“怎的,才坐这么点时辰,就坐不下去了啊?”
剥着橘子的容娉婷道:“赵哥哥,你可是不知天骄姐姐刚刚可是一直在叨念着你呢。”
夷光公主喝住容娉婷:“婷儿。”
容娉婷撇了撇嘴:“我说的可是大实话,阿娘我作甚。”
小妮子一脸的委屈。
突然间这个时候,有丫鬟寻了过来道是宴席快要开始了,让众人过去。
见此,众人便收了声,起身纷纷离开院子,去前堂入席。
云恒跟容尺素走在一起,牵着容尺素的手,正给容尺素解释着刚才跟秦国公去书房的事情,不过人多口杂,云恒也非是详细解释,而是与容尺素道晚上回去且告诉她。
众人见这两人低头细语,还以为两人是在说着情话,有些不以为然,便也不打搅两人。
却是这个时候,有仆人走了过来,在云恒的跟前停下,道是秦国公有事请云恒,让云恒过去一趟。
那下人的脸色着急,好似是有什么天大的事情一样,急的不行。
云恒心里还顾忌着之前秦国公的话,本是不欲去的,看瞧着那人的脸色,和请求,加之大家纷纷投来了目光。
容尺素说了句,让云恒过去看看是什么事情,云恒这才跟着过去了。
云恒刚走,容尺素也就给身后的兰溪使了个眼色。
兰溪会意,便退了下去。
***
夷光公主慢了脚步,等着容尺素跟上,并肩而走才问容尺素,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容尺素微笑着摇头,示意没事,让夷光公主不要担心。
见此,夷光公主也不再多言。
***
到了前堂,众人纷纷入席,台上的歌舞伎正扭着水蛇腰跳着舞,靡靡声乐诱惑着人的声觉。
等过去了将近一刻钟,大家都快入完席了,云恒还没有回来。
连作为寿星的秦嫱都不在,众人便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又过了将近一刻钟。
两人皆是没有出现,台上的舞都跳完了一支又一支。
秦国公也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想起之前在书房秦嫱与她说的那些话,秦国公暗叫了一声不好。
连忙私底下让人去寻,教大叫不要急。
可容尺素怎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让秦国公偷偷解决。
道是云恒也不见了,让下人去找。
秦国公的脸色不太好,但也不能说什么,便让众人去寻。
约莫过了一刻钟左右,有下人回来禀报,找到秦嫱了。
只是那下人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加上是在秦国公耳畔里耳语,更加让人疑惑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会弄得如此神秘兮兮。
等秦国公面色骤然大变,与众人说了句,让大家稍等便可,先下去处理一些事情,秦国公便连忙离开了席位。
只留着秦国公夫人在大堂里主持大局。
好好的一个生日宴,弄成如此紧张,众人不由地更加好奇。
连着坐在容尺素身旁的夷光公主也不免疑惑,想到了什么,问容尺素:“云恒呢?怎还没有回来。”
容尺素抿着唇,连自己母亲都忽悠,皱着眉摇了摇头,也是着实紧张的模样。
见此,便有别家的夫人来问容尺素云恒去那里了,该不会是出什么事情了吧?
容尺素吞吞吐吐地说,方才秦国公让人来请云恒过去了。
只是,不知怎秦国公方才都在此,云恒怎好似失踪了一样,不见了。
她说的迷茫,咬着唇,那些夫人便也对她的话深信不疑。
蓦地想起之前秦国公不太好的脸色,和慌张,纷纷在心里暗自猜测了起来。
并且口不对心的宽慰着容尺素。
夷光公主的脸色不太好,让带来的下人跟着去寻找云恒到底是去那里了。
好好的一个人,总不可能在这秦国公府里丢了吧?
容尺素没有拦着,而是任由夷光公主去了。
恰是这个时候,去寻云恒的晴河匆匆赶了回来,一脸的吞吞吐吐:“王妃,不好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容尺素问晴河。
晴河咬着唇,欲言又止的附耳在容尺素的耳畔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容尺素的面色骤然大变,白了又白,直接捧着胸口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夷光公主见容尺素病发,大怒,怒问晴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晴河把刚才打探到的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夷光公主,并且又隐约的提醒,秦嫱也在那里。
她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众人听到。
话音落下,众人脸色不一,纷纷大变。
夷光公主安慰容尺素,容尺素咬牙表示不相信云恒会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情,坚决要去亲眼看看。
见此,夷光公主拿容尺素没办法,便扶着容尺素一同去了晴河说的那个香阁。
容尺素一行人离开,其它官员的家眷好奇,便有大胆的跟上去看,秦夫人想拦也拦不住,想起方才秦国公的话,咬了咬牙,拦不了,秦夫人也去一看究竟。
不想到了香阁却并没有看见云恒。
反倒是远远地就听到了一道女子清脆的哭声,哭的伤心欲绝。
有人认出这声音,便大声的道了句:“这是秦小姐的声音。”
闻言,想起之前晴河的话,众人看容尺素的神情又更加的同情她了。
容尺素只是皱着一张脸,虽然看起来不为所动,但这些人都是人精,怎会看不出来容尺素强撑着,眉宇里还隐藏着的那一抹忧愁?
有人道了句:“这秦小姐怎哭的这么伤心?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可怎知啊?不是说商王爷在这里吗?难道是……”那人话没说完,小心翼翼地忘了容尺素一眼,就噤了声。
“到底是怎么回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夷光公主冷哼了一声,径直的走了进那香阁。
她倒是要看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何人装神弄鬼,玩这些小把戏。
云恒是她的女婿,经过那段时间的观察,倒也略知一二云恒是什么人。
彼时云恒对容尺素忠心,好不容易王府里没了那个害自己女儿伤心的贱人。
容尺素好不容易能跟云恒日子好了些,谁还敢破坏两口子感情,夷光公主自然是不愿意放过的。
“母亲。”容尺素紧了紧夷光公主的手,夷光公主安抚她:“有娘在,没事的。”
等进了香阁,众人都傻眼了。
不为其它,因为里面那衣衫不整的跪在秦国公跟前的人,不是云恒。 △≧miào△≧△≧gé△≧
而是秦嫱与五皇子。
秦嫱哭的伤心欲绝,敞开的衣襟前,裸露出来的颈项锁骨都印有青紫痕迹,这是欢爱过后才会留下的。
而五皇子在秦国公跟前,则是一言不发。
这些人中,多数都是成了婚的人,怎会不知晓这些痕迹是怎么回事。
再看五皇子唐承泽那个模样,众人纷纷了然。
这秦嫱哭的这么厉害,恐是是失身给了这五皇子吧?
明天十点加一更,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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