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玉扶着额头笑了半晚,眼泪都要下来了,元佶无言以对,搀着他起来,嘴里不住劝道:
“殿下别笑了,待会得肚子疼了。”
贺兰玉沐浴了躺在床上还是乐,元佶没法子了,幸而下人突然来报,庾大人回来了。且只在说话间,庾纯已经一身风露进了门,手持马鞭向贺兰玉施礼:
“殿下,谢帷已经入京了。”贺兰玉稍正了颜色,问了几句大致,并无意外,便道:“子纯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
随即换了了便服,吩咐备车。
元襄却又过来了,衣服都换了出门的行装,头发也束起来,模样已经是醒了酒,见贺兰玉要出门,道:“夜里出去不安全,私自上门带人恐怕也不方便,我陪殿下一起吧。”
贺兰玉上下看了他一眼,有待怀疑:“你行不行?”
元襄道:“殿下放心就是。”
马车很快到了谢帷的府邸,元襄下车去通报,元佶揭开帘子扶贺兰玉下车,很快谢帷亲自迎出门来。
贺兰玉在他下拜前伸手搀扶住,笑道:“将军免礼,先进去说。”
进去了也并不客套,贺兰玉喝了口茶直奔主题:“皇后那边的意思,将军是知道了?她想要将军带兵入京,废掉楼氏。”
谢帷问道:“殿下的意思是?”
贺兰玉垂了眼,思虑半晌,道:“楼家要废。”
说了这四个字他放下茶盏,话锋一转,又道:“将军知道,我最担心的问题是什么?”
谢帷不答。
贺兰玉道:“废楼氏不难,但废掉楼氏后,将军以为谁能出任大司马录尚书事执掌洛阳?”<div id="ad_250_left">
谢帷但微思考了一下:“内朝有张华,裴熠主持,至于录尚书事,不如将招汝南王回京怎么样?汝南王也是先祖亲命的辅政大臣,当年被楼樊排挤出京。”
贺兰玉道:“汝南王来掌政,将军准备去哪里?”
谢帷道:“臣自然回荆州去。”
“汝南王空有威望却并无才德,大家何以服他?他就是担任录尚书事又能有什么实权?楼氏是先皇亲命的辅政大臣,这些年虽无大功却也无大过,将军却能说废就废,那汝南王在洛阳又有何用?届时将军长剑所指,无人敢撄其锋,将军就算回了荆州,百里之外一声咳嗽,满朝文武都得齐声惶悚——贺兰玉只问一句,若如此,那朝廷究竟是在洛阳还是在荆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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