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峰似乎对于我这种过于直截了当的坦言有些不太适应,他收了收神色,看着我,很认真地叮嘱道,“闵洁,菜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虽说贺霖平时是贪玩了些,也经常闯祸,但是,这样的事情,我想他还是没有这个胆量去做的。所以,这话,在我这里说说也就算了。”
我对贺云峰这种冠冕堂皇的说辞同时也表示不屑,当他需要一个隶属于他的继承人的时候,贺子睿就是他的儿子。但是,当这个儿子不够听话,甚至会危及到贺家的利益的时候,贺霖又理所当然地变成了他至亲的侄子了!
后来,我跟贺云峰没有再多聊什么,当我走出医院的大门的时候,我还是惶惶然地没有弄明白贺云峰今天把我叫来谈这么一通话到底是什么目的。但是,眼下我最担心的人还是贺子睿,似乎从昨天在办公室里见到他开始,他就很不对劲。其实,刚才在贺云峰试探性地问我的时候,我也不是那么确定如果真是被逼到角落的贺子睿会不会真的做出这样疯狂的事情来。
我打他的手机,竟然是关机的状态,要知道他可是个二十四小时都开机的工作狂。我又把电话打到公司去,秘书不亏是心思缜密的,一下子就听出来我的声音,告诉我贺子睿一天都没有到公司了。而且今天还有一项重要的会议他都没有参加,也没有事先通知取消,就把人那样晾在那里。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有联系上他,家里也找过了,都没有人。秘书还嘱咐我要是找到了贺子睿,立刻跟她联系。
挂了电话之后,我心更加的慌了,我想贺子睿一定是遇到什么了,否则,他那么理智又冷静的人怎么会玩这种小儿科的失踪游戏?我抓头挠腮地想了想他可能去的地方,结合上午贺云峰话语间透露出来的信息,突然就想到有一年贺子睿生日的时候,我陪他去过海边的一个玻璃花房。
那天我特别的兴奋,一直指着各种不同的花种叽叽呱呱地说个不停。贺子睿只是拿了罐啤酒坐在地上,一边回复我,一边笑着看我在那里肚子欢腾着。后来,到了我生日的时候,我还闹着说要去那里过,多有气氛啊!
可是,贺子睿却冷着一张脸,说是那个花房已经被拆了,以后也不要再提了。我一开始还不相信,天天缠着他,直到他甩了一沓照片给我。看着那些被硬生生敲碎了的玻璃,还有那些东倒西歪的花盆,我还在那里咒骂了半天到底是谁这么没有德,把这么美的地方糟蹋成这个样子。贺子睿只是默默地点燃了一支烟,没有开口再说话,后来关于这个花房的问题,我也就再也没有提及。<div id="ad_250_left">
我在记忆中努力搜寻着关于花房的位置,连问带猜的终于还是赶在天黑之前让我找到了。当我轻手轻脚地朝着贺子睿走过去的时候,就看到一个背对着我的身影孤寂地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想的那么出神,连我靠近的脚步声一点都没有听到。
等我走近了才发现,贺子睿旁边排了整整齐齐的一排啤酒瓶,他半眯着眼睛看向大海的方向。我站在他的身后,第一次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贺子睿,你在这里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一桩交通事故的重大嫌疑犯,你知不知道你的助理为了找你已经快要跑遍了整个宜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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