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医院时,医生问费子霖:“认识蝎子的品种吗?”
“应该是金蝎。”费子霖说:“我不太确定。”
我转头问他:“金蝎是什么?”
他没理我,靠在椅背上,脸色很苍白。
医生帮我清洗了伤口,注射了血清,因为我才戒断止痛药不久,因此不能打止痛药,躺倒病床上时依然在痛苦地呻吟。
直到痛感减轻,我才发现我已经有段时间没见到费子霖。来医院时跟了一大群人,此时也全都不知所踪。
我出了门,发现门口有随扈,问了一下,随扈说费子霖中毒了,他们都在他的病房。
我到隔壁去敲门,一开门,便看到一屋子不悦的目光。还是四夫人迎过来,对我说:“听说你被蝎子蛰了。好一点了吧?”
我点头:“费子霖在里面吗?”
“在的。”四夫人说:“他在跟二哥和老五聊天呢。你既然好点了就快点进去看他吧,他是帮吸毒汁时被毒伤了。”
我点头,还没说话,旁边的三夫人便温柔地说:“平时大家打猎,都是马中毒受伤,也不知道为什么虞小姐会受伤?”
五夫人则对我说:“七妹,昨天小七都那么说,你怎么可以连名带姓地称呼他?这样很失身份。”
我转过身,面无表情地说:“我家的狗生了一窝小狗,有一个是瘸腿。”
她们几个面面相觑,显然没有听过这个典故。
三夫人问:“你在说什么?”
我说:“这也是我想问你的。”
我敲开门时,费子霖正半靠在病床上,手背上打着点滴,脸色白白的,样子很没精神。
二少在床边坐着,五少站在他身后,扭头看到我,很不友好地笑了,说:“虞小姐脸色还真红润,一点也不像被蛰过。”
“老五,”二少说:“别像个女人。”
五少爷瞪了我一眼,悻悻地闭了嘴。
二少站起身,笑着问我:“伤好点了吗?”
我点头:“谢谢二少爷关心,我已经没事了。”
五少尖锐地说:“那我们就放心了。”
我一瘸一拐的溜到了病床另一侧,在费子霖疑惑的目光中躲到了他身边,看向了五少,说:“五少爷,你二哥刚刚才说你不要像个女人。”
五少看向我,费子霖的手立刻就挡到了我胸前,说:“五哥,她……”
“我知道。”五少冷着脸,开门出去了。
二少尴尬地笑着,说:“我也先出去了,大家就在隔壁,小七如果有状况,雯雯你记得告诉我们。”
我点头。
他们都出去后,我到床边坐了下来,问:“你还好吗?”
“没那么严重。”费子霖看着我,说:“吸血时流进了喉咙一点。”
“哦。”我说:“谢谢。”
他看着我,过了很久,才开口,大约是因为中毒,声音很轻,略有些涩:“有些话只是玩笑,你没有必要觉得生气,我记得我从前就说过,我不喜欢你过分敏感。”
我低下头,躲开他令人充满压力的目光,说:“我不想聊这个话题。”
“我不想聊天到一半你突然翻脸。”他说:“很累。”
“费子霖。”我不想抬头,维持着这个犯错的姿态,说:“现在已经不是需要讲这个的时候了。”
费子霖沉默了一会儿,说:“把头抬起来。”
我不想抬。
他等了一会儿,重复:“抬起来。”
我还是没有。
“就是这副样子。”他的语气依旧很淡漠:“我一直在想你为什么会出问题,是因为我软禁你,还是你自己太喜欢钻牛角尖?”
我没说话。
“我不想一再地强调,现在的局面对你来说已经最好,等我失去耐心,选择别人,你只会很惨。”他慢腾腾地说:“你是不是该少一点任性,就算不能聪明一点,至少开口说说看你想怎么样?” 8☆miào8☆(.*)gé8☆.$.
“费子霖。”我终于耐不住地看向他,说:“你搞错了,我……”说这种话我还有点紧张:“我已经不爱你了。”
“我知道,”费子霖冷哼一声,问:“可有意义么?”
“那你还跟我讲什么?你都无所谓我爱不爱你,想不想跟你在一起,还干嘛问我要不要改善关系?”
没错,我不该在他救我的时候跟他吼。
或者说我根本就不应该跟他吼。
可我忍不住:“你对我做的每一件事我都理解,是我不对。如果嫁给你的不是我,那你跟李昂之间可能就换一个方式解决,也许早就说开了。我都知道,可你一直在怪我……我知道你现在心里肯定想‘是你活该,你咎由自取’,可是……算了。”
有些话虽然是真心的期待,但依然因为太过无耻而不能说出口。
比奇屋 www.biqi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