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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节 等等我会死啊

不一会,一个打扮得妖艳妩媚的美女跟了出来,她动作娴熟地为他点烟,在他吸完一口后,她攀上他的肩,娇嗔地着问道:“你还没有告诉我呢,什么是爱?”

江树迷离地望着她,好几秒后冲她吐了一口烟气,蓦地笑道:“你问我?我哪知道啊?我要是知道我就不会放任她在外头吹冷风。”

“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就是我的老婆,这会正在外头等着我呢。”

美女精致的脸上僵硬了一下,似乎没想过江树会这么直接坦诚地提到老婆。她明亮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揣摩,末了冲江树不忿道:“怎么还有这种女人?男人出来玩一会不是正常么,看得这么紧多讨人厌啊。你说是不?”

“讨人厌?”江树重复了一声,仿佛听到了一个新鲜词,跟着一笑,醺醉里透着些许清醒,他轻叹一口气说道:“我不讨厌她,就是有点恨她,不,我其实也不全是恨她,我是恨我自己。”

“恨自己,为什么?”美女好奇道,攀在他双肩的胳膊紧了紧。

江树垂眸看了看她,郑重地拿下她的手,皱着眉推开她,半是嫌弃半是孩子气地说道:“我为什么告诉你,你又不是她。”

美女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正要继续使手段,江树陡地做了个阻止靠近的手势:“你可以去补妆了,别跟过来,我要出去一下……”

江树说完头也不回,脚步虚浮地往前走,美女望着他的身影,叹息了一声,回了包厢。我快步跟了上去,出了大门,站在了离他不远的门口石柱后。

外头的雪不知何时下得大了起来,江树冲到路边,站在我曾痛哭过的地方四下张望,蓦地张口紧张地叫起了我的名字:“杨淇,杨淇……”

我陡然心怔,恨不能冲进他的怀里。可又莫名地迈不开脚步。

江树连叫我好几声后,没见我出来,便学着我仰起了头。

我想到他在为我流泪,心里一阵感动,眼泪抑止不住地下落,却不曾想过他站在那,停顿了几秒便开始对天大骂:“骗子,杨淇你个骗子!你做事没一点恒心,你多等等我会死啊。你知道我今天在车站等了你多久?你就这么看我一眼就走?你混蛋!你活该被抛弃!骗子,你做事没一点恒心,你不等我,你混蛋,你活该被抛弃……”

如此几句,江树反复不止地对天嘶吼,从起先的纯粹泄愤到后来掺杂了爱与怨,他的声音一声比一声沙哑。

我从起先的预备感动,到后来突然被骂的少顷怔忡,再到安静地听他骂完,我的眼泪不再冰冷,连同暖暖的幸福感驱散这半夜的冷寒。

我想要奔向他,将他抱紧,告诉他,这一次我很有恒心,我没走,在等着他。可当我提起步子,一个身影比我更快地冲向了他。老汪在雪里抖开了伞,费力地递过江树头顶。

江树正骂在兴头上,挥开了当住他望天视线的伞,看清了来人,便将怒意转嫁到了过去:“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叫你去送她吗?你就真去送她?你可真听话啊,你怎么就看不到我有多想她?你不要说我不孝,我其实是恨她的,恨不得能掐死她。她要是敢出现,我肯定不会像刚才那样轻易的放过她。哈哈……”一阵狂笑,他像个疯子般,抬起头又朝着黑漆漆的天空接着骂道:“杨淇,我永远不会忘记你们姓杨的欠了我什么,你给我死远点,永远别叫我再看到你,死远点,死远点……”

在连续几声歇斯底里地‘死远点’后,江树像个突然间泄了个气的气球,疲软地蹲身下来,双手捂住了脸,半晌一动不动。

隔着些许距离,我无措地望着他,看着雪花一点点落在他的身上,又渐渐地被他的体温消融。这一刻,他内心的苦楚与纠结,我感同身受。相比起我主观的胆怯,不敢爱,不敢恨;他是更为客观的爱不得,恨不得。

这一时的我们,一前一后,一蹲一站,一个在雪里,一个在霓虹灯下,不过些许的距离,横亘的却是跨不过的过往与心坎。

凌晨一点多,走出酒吧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围观的人群壮大了些许。江树依旧埋头蹲在地上,浑然未觉。老汪hold不住,尴尬地去拉他,结果一碰,他便像是散了架一样地倒了地。

“先生……”老汪急切地叫道,被江树突然间的这反应弄得措手不及。

人群之外,我见江树突然倒地,顾不得周围人的眼光,冲了上去,帮着老汪一起扶他。我们费尽了吃奶的力气,总算将他弄进了车里,老汪刚被江树训斥了那么一通,已不再像之前那样对我楚河界汉地生疏分明,见我表情担忧,便安慰道:“先生应该是喝多了的缘故,您不用担心。”跟着又看我一眼,问道:“夫人,您要一块回去吗?”

我踌躇,很想去,因为知道江树其实根本不曾放下我,我回去也许就会是一个转机。可我不敢去,我害怕他醒后看我的那种惊慌无措的眼神,我更记得我姓杨欠了他姓江的什么。

我摇头说:“我不去了,你们回去吧。天有点冷,给先生压条毯子,他不喜欢吹空调。”

老汪点点头,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室里。

我微微叹息,缓缓关上后车门,却在忍不住的那个回头里惊讶地看到江树正不知何时已睁开了眼,正失神地望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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