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福儿面上露出了慌惧之色,整个儿跪了下来,颤声道:“姑娘明鉴,奴才就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对姑娘行凶啊!”
项庭真从座上站起来,走到他身旁,细细地盯着他肩膀那儿的伤口瞧着,口上道:“你的主子是谁?”
来福儿战战兢兢道:“回姑娘,奴才是大姑娘底下的人。”
项庭真回头对赖孝荣道:“劳烦赖总管去把老爷和大姑娘都请过来。”
赖孝荣依言去了。过不多时,项景天和项庭沛二人都来了,项景天一眼看到地上跪着的来福儿,也为那身上的伤惊了一惊,忙问项庭真道:“他便是伤你之人?”
项庭真看向项庭沛,道:“是他不是,恐怕还要问一问沛姐姐才能晓得。”
项庭沛眼神里露出一丝闪烁来,似是不愿面向来福儿似的,转过头去道:“这贱奴才向来不知规矩,若非我每日调教着,他更是无法无天了。只不过他虽然不知轻重,却也是断断没有杀人的本事,我看真妹妹你还是不必思疑到他头上。”
项景天觉得当中大有可疑,遂问道:“他为何会伤得这样重?”
项庭真看着来福儿道:“让他自己来说。”
来福儿面白如纸,目带恐惧地看了一眼项庭沛,道:“奴才不敢说。”
项庭沛像是极力忍耐着什么,还没等项庭真说话,她猛地闪身到来福儿跟前,扬手朝着他的脸面便是一个狠狠的耳光,这一下可是用足了力气,响亮的巴掌声在庭院中荡起了震人心神的余音。她指着来福儿厉声道:“果真是个不知礼数的贱骨头!老爷和三姑娘问你话呢,你就不知好好儿的回答么?还是我平素罚你罚得不够重,不足以让你长记性?” 8☆miào8☆(.*)gé8☆.$.
来福儿捂着脸连连磕头道:“奴才知错了!奴才知道错了!这些伤……这些伤是奴才自己掇弄的,都是奴才自己掇弄的!”
项庭真冷眼瞧着他们主仆二人,只是沉静不语。
来福儿话音刚落,便从后头传来一个张皇的声音:“老爷,三姑娘,这来福儿身上的伤不是他自己弄的,而是……”一个小丫鬟从下人群里怯生生地走了出来,却是项庭沛房里的粗使丫头,“而是大姑娘每日鞭笞留下的。”
项庭沛一副恼羞成怒的模样,指着那小丫鬟道:“你胡说八道!”
项景天没想素来端淑的大女儿竟会做出私刑下人之事,始料未及道:“沛儿,你为何会对一个下人下这样重的手?”
项庭沛咬一咬牙,朝着父亲低低欠身道:“爹爹,您有所不知,这奴才原是马房里的粗使小厮,女儿院子里因缺了一个干粗活的小厮,便把他要了过来。不曾想他好不知规矩,每日躲懒,拈轻怕重的,又口没遮拦,女儿每常提点他,他不但不知悔改,还出言不逊驳女儿的回!试问,这样的奴才如何能不教训?”
那小丫鬟在旁小声道:“来福儿几乎每日都挨打,这两日尤其被打得厉害,大姑娘恼他不服使唤,命人拿了碎瓷儿挖他身上的肉,顶顶可怜见的。”
比奇屋 www.biqi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