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庭真闻言一惊,略一思忖,方迟疑着道:“你说昨儿来告知你们的人,是芳林?要是我没有记错,这芳林原是二太太手底下的人,怎的大爷管账,用的却是二太太的人?这当中怕是不能作准罢?”<div id="ad_250_left">
元香犹豫了一下,低头道:“三姑娘,这些日子您静心养病,奴婢便没有告诉您,如今已非大爷管账,而是二太太作主了。”
项庭真始料未及地望向元香,“这样大的事,你怎能瞒我?”
元香怔了怔,忙道:“奴婢便是晓得姑娘要是知道了,心里必会着急,所以才不敢说。”
项庭真皱一皱眉,再看向那小丫鬟,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三姑娘,奴婢贱名菊月。”
项庭真点头道:“菊月,从今日起,我升你为一等丫鬟,日后便在内屋里伺候。”不待对方谢恩,她便站起身来径自往外走,“此事倘若我再晚半天知道,整个项府的大权恐怕都要被庄氏拿下了!”
到达颐明院之时,项景天正在品尝初到的新茶,君山毛尖清新芬芳的茶香充盈于一室,却难以让疾步走进的项庭真平下胸中愤慨。她站定在父亲的金丝楠木书桌前,极力维持着表面的冷静自持,镇声道:“爹爹,女儿自知铸成大错该领受责罚,要削减女儿份例可以,要女儿交出当家之权亦是公道。除了女儿,这府中可助爹爹分忧的还有旁人,譬如大哥大嫂,只是如今庭真听闻,爹爹将主中馈一事全权交由二娘掌管,未知爹爹为何会有这个决定?” △≧miào.*(.*)gé△≧,
项景天放下杯盏,直视着女儿道:“府里每日进进出出的事宜众多,庞杂琐碎,你大哥现下在刑部行走,公务繁忙,哪里能兼顾府中之事?你二娘心思细密,行事妥贴,交给她主理亦无不可。”
项庭真平一平气,一字一眼道:“爹爹可曾听过,若想一府安顺,莫让妾室当家?”
项景天蹙起了眉头,“你二娘是名媒正娶的平妻,并不能等同妾室。”他话音刚落,外头便传来通传声:“二太太来了。”
项庭真闻声,只是不动声色,默默地往一旁的梨木椅子上落座。
庄氏施施然地走进来,一身蜜合色掐银丝芍药花纹对襟长衣,最能映衬她的肤白如玉,发髻上一副鎏金点翠的转珠步摇,垂下凝白光洁的明珠累累而动,犹显端庄高贵之意。她进门便瞧见了项庭真,妩媚的丹凤眼内闪过一抹精光,随即便含笑道:“原来三姑娘也在,可是正好,我原便想要向老爷细说月银子的安排,既然三姑娘在此,只一道听了,好省得我日后再费一番唇舌。”
项庭真沉住了气,只是冷冷地看她一眼,没有当即发话。
庄氏将手中的账册摊放在项景天跟前,娓娓道:“老爷,这一本是祖茔一带的田产、庄院的进项账册,这一本是城西大街几家铺子的账册,还有这一本是城效田产的进项总记,再这一本是底下佃户每月的进项总记,还有一本是平日来往的公库账册,这一本便是府里每月总进项总支出的账册。这些林林总总的账口我都仔细理了一遍,旁的倒没什么,只是府里花费的这一项,若仍依着旧时先太太的做法,恐怕是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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