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夫人把项庭秀拉到跟前,把那枚簪子小心地插进她的发髻中,含笑道:“六姑娘戴上了这簪子,便是本夫人的忘年之交了,来日本夫人必会在家中设下宴席,邀请六姑娘前往,自此六姑娘便是我袁府的上宾。”
如此一番话,听在项庭真和庄氏耳里,等同昭告,昭告项庭秀自此不再是全无根基的卑微庶女,昭告项庭秀以后的身份地位,不再如以往。<div id="ad_250_left">
项庭秀满面惶恐,不安道:“夫人言重了,庭秀万万不配……”
“你配得上。”孔夫人笑着道,语气中有不容置疑的坚定。
庄氏别具深意地看向项庭真,笑道:“真真是意想不到,想六姑娘平日在府里最是安静内敛,原来在外头竟有这般的际遇,又是那样的善仁心肠,真教咱们刮目相看。”
项庭真不是不明白庄氏的意下所指,当下只是维持着得体的微笑,目光落在项庭秀发髻上的卷须簪子上,沉默不语。
待孔夫人离去后,庄氏冷笑着站起身来,缓步往厅堂门外走,一边讥诮道:“后知后觉倒并不可怕,最可怕的,还是不知不觉。还有多少心思藏着掖着,只有自个儿才最为分明了。”
项庭真冷眼看着庄氏远去,方转头望向项庭秀。项庭秀心惊胆战的,小心翼翼道:“姐姐,你相信我,我真的无意瞒你,孔夫人之事……我真的……我当初不讲,只是不想你多心,我不晓得她竟会寻上门来。”
项庭真只是平静着神色,淡淡道:“你救了孔夫人,她上门致谢,原是好事。你没有错。”
项庭秀眸子里满是惴惴不安,一时无言以对。
这一日里,项庭真便没有让六妹妹过来陪自己做绣活,独自在屋子里绣着荷包,不知为何,总觉得心绪不宁,好好的一幅木芙蓉,几处都绣坏了。她索性放一放,行出屋外去透透气。来到前院,看到那木芙蓉迎风招展,分外美丽,她怔怔凝视,出神片刻后,回头唤身后的元香道:“你过来,仔细听着,你这就出府去,替我去问清个究竟。”
元香道:“姑娘只管告诉奴婢该上哪儿,奴婢马上就去。”
项庭真心下犹疑着,须臾,才想开口说出“翰林院庶吉士汪家”,忽见前方大门进来数人,为首的正是项庭沛,只见她手捧着一个长形的物事,用深黑的布帛遮蔽,并不知是何物。身后那跟随的正是白福家的和几个掌事的媳妇。她们匆匆过去,前往的方向正是项家祖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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