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我,被他们双手反绑在了一个靠背椅上,如果弯下身应该勉强可以走动。我能确信,这里不是二胡酒楼。这里连一丁点的饭菜香味都没有,能是酒楼?即便这里属于酒楼,那它也一定是地下密室之类的东西。
吃完饭,我记得那会才刚刚六点。可我刚才晕了一阵,现在是几点就说不准了。也不知道周本耀看到我的短信了没,哎.....
我于心中从一开始数起,当我数到四千七百一十一的时候,我隐约听见了刀与刀相互拼砍的击铁声。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开始为自己鼓劲,像鱼一样的扭动身体,使得绑在椅子上的绳子渐松。你们以为我就这么逃出去了?漏、漏、漏,那有这般容易,我还没扯开嗓子呼叫呢,胡胖子就撞门而入了,“狗逼崽子,你叫人了?”
我装作下巴仍然脱臼着,“哎啊(没啊)。”
这点小伎俩哪能瞒过胡胖子,他气得笑了出来,“好你个高离雪,敢背着我帮外人!”他骂完,又狠狠刮了几眼,可能是越看越气,他扥出刀子就想往我的心脏戳。危机时刻,我的肾上腺激素巨量分泌,刚才被挣松的绳子一下就开了,可由于惯性,椅子还贴着我的屁股,未曾落下。
我伸手托住了椅子,将它扛了起来,紧接着,胡胖子的刀稳稳钉在了椅子的靠背上。
“胡烈!”在我和胡胖子僵持的时候,周本耀提着刀进来。胡胖子见大势不妙,连忙撒手,慌忙抛开,拉开一个橱柜的门就钻了进去。
险情一过,我立即浑身脱力,跌坐在地。
“沈思,你没事吧?”
我摇头示意周本耀小心胡烈,不用管我。他将计就计,把刀一丢,就背朝橱柜走过来扶我。胡胖子躲在橱柜里偷瞄着我们的一举一动,见有机可乘,他毅然决然地推开门,冲了出来。令我和周本耀大失所望的是,这胖子竟然不战而逃,连去刺周本耀一刀的勇气都没有。
我还有些话想问胡胖子来着,谁想到他溜的比谁都快。随后,周本耀调兵遣将,轻松愉快地收拾掉了残余下来的人。
五胡将中的两个横死当场,倒在了自己做成血泊里。这一役,明面上是为了救我,其实也是为杨叔毛哥上回在胡胖子手上受辱讨回了一点点利息。
出了酒楼,我看见了一个头发灰白,衣着朴素的老人跪在那里。他不是别人,正是我的父亲,他身前站着几个胡胖子的打手。
“那位是你父亲吧?”周本耀见我满脸愧色,马上就猜到了。
我这么大的人了,自己惹出来的事,竟然还要连累到家里人。我真恨不得地上突然裂开条缝,好让我钻进去。
“叔叔他为什么会在这儿?”
我爸为什么会大晚上的从青浦赶到市区里来?是胡胖子打电话让他来的!一个快六十岁的老人,为了他不成器的儿子,对着黑社会下跪了。我走不快,周本耀就代劳上前干趴了那几个打手,兴许他不想让我爸受到惊吓,就没用刀子放他们的血。我摇摇晃晃地走向老爸,把他扶了起来,他见我脸上带着伤,很是心疼地责备道:“你怎么会惹上黑道的人,这伤要紧吗?现在先去医院吧。”
“爸,让你担心了,我没事。”眼睛有些涩,我闭上眼,不让某些东西从我的泪腺流出。
我爸是个老实巴交了一辈子的小人物,他从购物袋里去取出了几沓毛爷爷交到我手里,说道:“他们要我带二十万来赎你。我一下凑不到那么多钱,就带了十多万过来了。你先去给他们吧,剩下的,过几天我再给他们送来。”
老爸的话唤起周本耀的怒火,他抓起我手中的钱,硬塞回了我爸的购物袋,“叔叔,绑沈思的那些个混混都被我带人铲平了,不需要赎金了。至于为首的那个胖子,让他给逃了,沈思是我兄弟,我不会放过他的!”
我试着联系黑球儿,结果他手机关机。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家,我爸明天一早还要开店,就开着他的小货车回青浦了。
不过就是在外面吃顿饭,就让人给绑了,还被叫来了父亲赎人。这他妈简直衰到爆了!凭什么是个人都可以随意地欺负我?这就是所谓的百无一用是书生?
今天这顿打,我记下了。不管是不是邱逸才刻意安排的,总之就是他不好!
我在浴室里一直憋到芸芸和天野睡觉了,才敢出来。此时此刻我的脸就像开了花儿一样,让她俩看见了,指不定要担心成什么样子。
我在沙发上凑合了一宿。可能是因为伤口在痒吧,我睡觉的时候不自觉地就给挠破了,把抱枕给染的一塌糊涂。最终还是让天野和芸芸吓了一跳,“你这是被人打了?”
我人晕乎着呢,点头“嗯...”了声。
天野不假思索地就猜到了是胡胖子干得,神情幽怨地说道:“都是你不让我报警!如果他早点被抓起来,哪还有机会打你呀!”
我强撑着坐了起来,“好了,你们今天该干嘛就干嘛,我上班去了。”
没能走到卫生间,我就“噗通”倒下了..
最后医生的结论是,我多处软组织损伤,耳膜轻微受损。得知确切的伤势之后,几乎所有陪我到医院的人都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没这个脏破裂,那个脏挫伤就好。”
“严厉,从你嘴里能不能说出几句像样点的话?”芸芸脾气一上来,对严总又开始指名道姓了。
严总也懒得和女人争辩,轻拍了我几下腿,吩咐道:“你好好养伤,打你的人,我会去让他们付出代价的!”他的话,似乎若有所指。
截止目前,黑球儿仍然下落不明。严总在离开病房时,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我,“他不会出事吧?”
严总摇了摇头,似有些落寞,“但愿不会。”
几天之后,我准备出院了,周本耀过来探望我,顺便带了一个噩耗,“你朋友李墨团死了,尸体被警察找到了,据说能用的器官都给摘了。”
我眼睛霎那间就布满了血丝,“谁干的?”
“还能是谁?”周本耀替我削了一个苹果,他在上面刻下了五个字:我必杀胡烈。
“让我来杀吧。”黑球儿的死和我脱不了关系,他若不是为了陪我,怎么可能会被打晕拖走,更不可能因此丢了性命。
周本耀与我对视了很久,开口问道:“你是认真的?”
他给的苹果很生,一口咬上去,我牙龈出血了,我和着血腥味把刻有字的地方咽进了肚子里,“现在那五个字在我肚子里了,你说我是不是认真的?”
周本耀笑了笑,说道:“你有胆量说出这个话,就有资格做我们的兄弟,只可惜老大他...”
“好了,毛哥他怎么看我,是他的事。如果你当我是朋友,就别废话。走吧,送我回家!”
回到樽轩,我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亲者痛,仇者快。对于李墨团的死,公司上下几乎没有一个人为之伤心。相反,大家对于李墨团空出来的那个位子倒是兴致盎然。
韩云尘欲提拔他一派的某个人接替李墨团的职务。而过气的朱经理此时也“病”愈,想要回来重掌大权。
朱经理;全名朱阳,资深会计师,在业内拥有良好的口碑以及人脉,正因为如此,他才有了倒买倒卖各公司情报的资本。
我先姑且不论,这么麻烦的人物想要回来分一杯羹,公司里其他的高官们全都坐不住了,企图联手把朱经理给弹劾掉。而朱经理呢,他会这么善罢甘休吗?
答案很明显,他不会,所以他找到了我,“沈思,我和你都是从同济里走出来的。说到底,我们的根是连在一起的。你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师兄被韩胖子那伙人联手打压?”
“你接着说。”我头都没抬,继续审核着下面递上来上的申请,也是故意给朱经理的下马威。
朱经理好歹是个有身份的会计师,见我如此不礼遇,他怒了,“沈思,你好大的架子!你有什么资格对我居高临下?同济的后辈当真这么不济?”开始了,就是因为我和他同样毕业于同济,公司每次召开高层会议的时候,他都要拿这个来调侃我:哎,如今的同济就这么容易进吗?想当年...诸如此类的话,我每次都要听一遍。
我放下手中的笔,微笑着看向他,“别激动,我听你说就是了。”
“你想办法保住我,扶我坐回财务经理的位置。”朱经理呀,您的脸皮肿么就那么厚嘞?这种要求你都能提得出来..
大家猜的没错,录音已经开始了。我引导着他继续说下去,“然后呢,我就没点那什么?”
朱阳伸出俩手指头,傲然道:“你只要保住我,我可以让你的工资往上翻一番。”
“哦?你有那么大能耐,干嘛还要我保住你?”继续继续,让录音更充实一点吧!
朱经理退到门口,确定四周无人偷听后,开口道:“我知道你对于我说的工资翻一番没多大兴趣,因为你觉得樽轩早晚都是你的东西,没错吧?”
“但是!”他的抑扬顿挫拿捏的恰到好处,让你美美地升到高处,然后重重摔下,“你真觉得严厉那个老东西会把樽轩交给你?他有那么无私?他只是在利用你罢了,用花言巧语迷惑你,让你死心塌地的为他做牛做马,待他的儿子有能力继位之后,再把你一脚踢开!明白了?”
他以一个漂亮的踢腿动作结束了这段激情四射的表演,“按照你说的,我就算保住你了,我到最后仍旧是要被一脚踢开的,还是什么都得不到。保不保你有区别吗?”
高潮来了,朱经理摆了个“真相只有一个”的姿势,右手食指笔直地指向了我,“当然有区别,我们可以在有限的时间里尽可能的掏空樽轩。等到严厉想踢你的时候,他腰包里的钱早就流到你口袋里去了,还怕一无所有?”
“乍一听,是个挺不错的计划呢。”我起身打开保险箱从里面取出了韩云尘整理好的资料、证据,“可惜,有人提前到我这里,把你以前犯下的丑行给曝光了。”
朱经理镇定自若道:“只要你肯和我联手,这些曝不曝光根本无所谓。”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跟你联手?”我拿出手机,秀了一下正在录音的界面,“你这种商业间谍的行为,可是会被量刑的哟?朱师兄,最多你可能要进去关七年呢!”
朱经理的食指再度指向了我,只不过这次风度不再罢了,“你!”
“放心吧,我没当算把亲爱的师兄送进去。”我把手机的录音关闭,并且当着他的面删除了录音,“我可以把你扶回财务经理的位置。”
“师弟,你这么够意思,师兄我再不表示表示就太不厚道了。这样,我做回财务经理之后,我可以让你拿到现在的三倍工资。”朱阳是个很聪明的人,可聪明人亦会有犯傻的时候。比如说现在,他哪里会想到,我口袋里还有一支录音笔在工作呢?“其实严厉早就知道我吃里扒外的事,之所以他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因为我做的事,对樽轩也有好处;我会把雅艺、日心那几个和我们同级别的公司的情报互相倒卖,樽轩也因此获利不少的,懂了吗?”
“懂了。”我拿出录音笔,亮了亮,“这下录全了,朱师兄,你做好心理准备吧。”
“我x你马勒戈壁的。”朱阳崩溃了,“我说了这么多,你就一点都不动心?一个月十万的收入,你都看不上眼?一年至少可以让你多拿一百万,你竟然不要?”
我拿起笔在白纸上开始算他这些年的非法所得,“差不多是这么点吧?”
朱师兄看到我写下的数字,连忙纠正道:“哪有四千万!撑死也就三千万不到。”听听!十多年,疯狂敛财三千万,啧啧啧...你让我们这些穷屌丝情何以堪?
“那就请师兄你拿个两千万出来吧,是时候该改善一下基层员工的福利待遇了。”我没朱阳拒绝我的机会,“你自己想清楚了,一边是蹲号子,一边只是让你把账户里多余的数字划掉。何去何从,你自己琢磨。”
“我宁可蹲号子!”朱阳嘴上那么说,做的事却是截然相反,他想要我的命!他抓起桌上的水杯就向我掷来。他趁我举手格挡的时候,欺身上前,想要夺下我手中的录音笔,我死死抓住不肯松手。
他不愿把时间浪费在争夺录音之上,反正只要我死了,这一切就能全部结束。他张嘴就朝着我的喉咙咬了过来,我急中生智,把录音笔捅进他的嘴巴。
“唔,咕,咕。”大半支录音笔都进了去,朱阳企图用手把笔抠出来,却被我用膝盖压住,“来人呐!快来人!朱阳想杀人灭口啦!”
我的呼喊声招来了大片大片的员工,其中有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儿,上前帮我一起压制朱阳的挣扎。
“噗。”我拔出笔,在他的衣服擦了擦,质量不错,没被口水给弄坏,“朱师兄,我说的,你最好考虑一下,我等你的消息!”
等了两天,我被严总告知,朱阳给公司的账户上打来了一千三百多万。而公司的基层员工有九百多人,这些年他们被克扣的福利远不止这些,但严总阻止了我的欲赶尽杀绝的计划,“不要逼虎跳墙。朱阳能拿出这一千多万来,已经很好了,这件事你做的不错。”
窗外的蝉,叫声依旧很扰人,就像朱阳一样。即便被打倒了,他依然恬燥。
有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他花钱找来了一群混混,专程等我下班,“沈思,你对严厉真的很忠心,我相当佩服。不过嘛...你让我肉痛了,我就绝对不让你好过!”
混混们还挺敬业的,抄起棍棒就把我的车给砸了个稀巴烂。尽管我的车很破、不值钱,可那也是我一毛一毛攒起来买的,就这么被砸了,我也怒了,“朱阳,是你逼我的!”我撞开一个混混后,撒开腿就往停车场的出口跑去。
看车的大叔们和我挺熟,平时一直拿我的烟,喝我的饮料。此时终于有了发挥余热的机会,有一个拿起对讲机,和大厦保安部的人沟通道:“有歹徒企图加害业主,地下停车场b区请求支援。”其余的都从皮包里抽出了警棍,像模像样地和混混们对峙。
朱阳没有想到这些年过半百的大叔会如此行事,当机立断,跳上自己的车,把混混们全部扔下,一个人跑路了。
我顺势展开了嘴遁攻击,“好啦,你们的雇主撇下你们跑了,你们也跑吧,不然一会大批保安来了,你们可就没机会跑啦。”
混混头子是个讲义气的人,他让小弟们先闪,他一个人断后,结果被赶来的保安逮个正着,带去了派出所。最后好像也没能把朱阳给供出来,他把所有的责任都扛到了自己肩上。和小泥鳅真像呢..
既然想起人家了,那不拎个水果篮子去看看人家还说得过去吗?只不过,他被洪敏安排在了毛庆元的家里,我去探望的话,应该免不了被毛庆元冷嘲热讽。
我出了派出所,就直接打的直奔毛庆元的家。毛庆元见到我,有些吃惊,“你怎么来了?”
我提起手中的水果篮子,说道:“我是来看泥鳅的,看完我就走,坚决不污您老人家的眼。”
毛庆元冷笑了几声,就侧身让开了路。小泥鳅此时正卧在床上看电视,精神头还不错。他见我来了,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和我说话。
我轻压小泥鳅的肩膀,阻止了他的动作,“行啦,你还虚的很,躺着吧。”
我见小泥鳅的嘴唇有些干裂,就从水果篮里拿了个橘子出来让他解渴,谁想到,他一摸到橘子就嚎啕大哭起来。
原来奶奶她,以前一直有买那种处理的水果和小泥鳅一起分着吃,而买的最多的就是橘子。我真是个衰人,刚来就戳到了人家的伤心处。
毛庆元还以为我欺负了小泥鳅,火急火燎地冲进了房间,伸手就在我肚子上擂了一拳,“我就知道,你这傻逼会把泥鳅弄哭!”
我被他一拳打得连气都岔了,蹲坐在地上,肚子直抽抽。
小泥鳅见我被毛庆元揍了,赶忙止住哭泣,解释道:“毛哥,你弄错了,沈哥他...”
毛庆元粗暴地打断了泥鳅的话,“别他妈为他说话,我见着他就烦!”说罢,他就拽起我的衣领,把我扔出了他家。
我是真的肚子疼呐,在他家门口坐了好一会才缓过来,哎,被人不待见成这样,我该怨谁好?要怨就怨自己吧,当初谁让你那么多事,去把毛庆元救出来干嘛,他死在胡胖子手里,还会有这么多事儿吗?
我走出毛庆元住的公寓大楼,心里还在纠结当初为什么要救他的问题。一辆图谋不轨的车悄悄出现在了我的身后..
它骤然加速向我冲了过来,我反应慢了一拍,没有完全避开,被它的反光镜砸了个正着,我被击倒在地。朱阳从车里走了出来,手中还倒提着一把方向盘锁,“你真是缺心眼,我从你离开派出所开始,跟踪了这么长时间,你竟然一点都没发现。”
他缓缓转动着长锁,向我一步步紧逼过来。“噗。”他第一下没能砸到我,锁头深深地陷进了我胯前的土壤里。我操,要是命根子被这玩意砸中,我下半辈子的幸福就得彻底报销了。我一个激灵,就从地上弹了起来,然后沿着原路,往毛庆元家狂奔。朱阳一下接一下地在我背后猛戳他的锁,“救命啊!有疯子!”
十点多的郊区街道,清冷到连一个行人都没有,我的呼救等于是在做无用功。我玩命跑回了公寓大楼,朱阳依然在后面紧追不舍,等电梯显然是不可能的,爬楼梯吧!“毛哥救我!”我在从二楼就开始用我最大的分贝呼叫毛庆元,等我爬到六楼的时候,毛庆元已经站在安全通道的角落候着了,“说你是软蛋吧?”
都这会儿了,他竟然还不忘多嘲讽我一句,好在他出手的速度不比他出口慢多少。“夸”,锁被毛庆元牢牢地抓在了手里,朱阳见抽不动,便打算弃锁而逃。怎奈毛庆元的身手高出他太多,朱阳被毛庆元用单手就给放倒了,“这人为什么要追杀你?”
“公司里的纠纷,报警吧,把他抓起来就没事了。”我拿出手机就想拨打妖妖灵,“你忘记我是什么人吗,你报警?”这里是毛庆元的地盘,当然是他老人家想怎样,就怎样,我一丢丢的话语权都么有。 c≡miàoc≡c≡阁c≡
朱阳就跟条死狗一样,被毛庆元提溜着回了他的家。无论他如何开口求饶,毛庆元就是三缄其口,自顾自地磨着刀。
“沈思,我给你钱!你让他别杀我。”朱阳抛出了他最强力的手段:钱!
可这儿是人毛庆元的地儿,我能做得了主?我耸了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朱阳顿时竭斯底里起来,“救命啊!有疯子!”呃...这好像是我刚才吆喝的吧?您老现学现卖的真快呵。
“你趁着现在还有力气,再多叫叫吧,反正这上下几层的人家都是我的人。”毛庆元提起刀,用拇指的指甲试了试其锋利程度,“差不多了,横竖就一刀,眼一闭就过去了。”
朱阳吓尿了,不是我们常戏言的吓尿,他是真的尿失禁了。
“别杀我!我什么都招,我愿意坐牢!我会把贪来的钱全交还给公司,别杀我!啊,别杀我!”听他说的话如此之诚恳,我伸手拉住了毛哥的胳膊,“毛哥,我有个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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