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扇子缓缓抬起,如流星一般的火箭尽数从葫芦般窄小的谷口飞入,被层层魏军护在中间的司马父子面色凝重,年过半百的司马懿突然跪下,仰天大呼:“先帝啊,你若是在天有灵,您睁眼看看吧,您和先后一手造就的子叶军,要断送于这上方谷中了,这十三万孩子的性命,仲达请您救一救,请您救一救啊!”
子叶军……
萧颍遥遥地站着,看着被仇恨冲昏头脑,而修了上古邪术的诸葛亮;看着几乎绝望的魏国军队,却全然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这个军队的名字。
“哈哈哈哈哈,刘封刘禅,刘封刘禅,封禅封禅是为何意,封禅封禅是为何意,到底是谁存的狼子野心,到底是谁打着匡扶汉朝的名义,行的是卑鄙苟且之事!”
司马昭尖利地笑了起来,他被浓烟熏得泪流满面,那黑色的烟雾如恶灵一般将魏军层层包裹起来,诸葛亮眯起的眼睛缓缓睁开,他要亲眼看着,自己的对手死无葬身之地。
为何乌夙说是诸葛亮救了司马懿,她当时抄录这篇策论的时候,也正是想最后问到这个答案。
却听乌夙的声音如上古的东皇钟一般,浩浩响在耳畔回荡:“上方谷口狭腹宽,大火一起,腹热气升,直冲云霄。热聚则云积,云积则水凝,水凝则雨降,雨降则为淫。”
话语之间,黑烟化作黑色的飓风,裹挟着热气从谷底一跃而起,冲破云霄,刹那间雷电齐鸣,山雨欲来,转瞬豆大的雨点从天空浇下,俄而便淋透了那场来势汹汹要人性命的大火。
诸葛亮目瞪口呆地站在雨中,待到浑身淋透,副将拽着他的袖子让他撤退之时,他方才缓过神,忽的一口黑血从口中喷出,如一朵黑色的杜鹃花,深深地开在上方谷的谷口,这朵花,意味着死亡和结束。
是的,一切都结束了。
他跪在谷口仰天大笑,涕泗横流:“上天助曹,不助刘啊!”
这时候萧颍隐隐绰绰间看到,一个曼妙的身影在他仰天之处腾云而去,那身姿的绰约,非诗文可比,美的将近透明一般,恍若隔世之人。
“陛下,您可听到了,诸葛亮那一句呼喊,正是他不懂天文地理呀。”乌夙的面容突然出现在杨坚面前,把皇帝吓得往后坐了半寸,他这才回过神来,夸赞道:“不错,不错,你的文章,真是令人身临其境。”
乌夙笑道:“陛下过奖了,乌夙不过是说出了当年的真相,罢了。”
文试结束已经是快将近日暮,烛小卿正要回旧府上去,却被杨广叫住:“烛领主,今晚可有闲暇,可方便来府上吃个便饭?”
萧颍闻言也停住了本来走在前面的脚步,诧异地看向杨广。
杨广笑着解释道:“明日便是笔试第一场,就当是我这个妹夫给小舅子助助威,可好?”
烛小卿饶有兴致地捉摸着“妹夫”、“小舅子”这两个称呼,眼珠在眼底幽幽动了两下,欣然道:“自然是好,不知贵府的杨花酒可酿好了,我是馋了许久了,之前没脸要,今个儿可能讨上两杯?”
“那是自然。”杨广冲一脸诧异地萧颍笑着点了点头,礼数周全地比了个“请”的姿势,“牛车已经在门口候着了,烛领主,请吧。”
看着烛小卿一行人的身影消失在暮色中,乌夙——哦,不,重明立在高高的承天台上,一股雾气后,又回到了白衣银发鹿皮小短靴的模样。他缓缓从承天台上腾起,招来一朵祥云,踩着上了九重天。
到了第九重宗动天门口,遥遥便见跪了一地的天兵,重明暗自得意地想遥遥来一句“多礼多礼”,却见宓妃抱着一只鼎从神农殿里走出来,赶忙上去拦住:“喂,这凰珑鼎可不能用来烫酒,这一杯喝下去,就凭你的修为,得睡个三天三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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