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颍神思远飞,别人看到的,是乌夙以快得惊人的速度,绕着演武场跑着,故而把枫轶带得力竭倒地;而她看到的,却是乌夙瞬间化出另一个分身,本体却在原地慢慢隐去了,隐去之前还朝着自己看了一眼,隐隐似乎还狡黠一笑。
萧颍神思远飞,别人看到的,是乌夙以快得惊人的速度,绕着演武场跑着,故而把枫轶带得力竭倒地;而她看到的,却是乌夙瞬间化出另一个分身,本体却在原地慢慢隐去了,隐去之前还朝着自己看了一眼,隐隐似乎还狡黠一笑。
这个笑容,与她在某个地方看到的出奇地像。
是哪里呢,脑海中浮起一个全身雪白的影子,却怎么都记不起相貌。
她奋力摇了摇头,睁眼却见杨广含着笑看着自己:“你在担心那个书生?”
“这正派人士一向自命清高,我是怕神医被他们逼得下不来台。”萧颍看向那台下,却听唐肃礼黑着脸宣布道:“这一句,乌夙胜,枫轶落败。”
“放心,有裴家主在,不会有不公允之事发生的。”杨广笑着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来披在萧颍身上:“太阳落山了,还是有些冷的。”
她刚想说不用,低眉时却见方才蒸饺滴出的肉汁粘在领子处的渍垢,不禁羞赧一笑,手缓缓接过:“多谢夫君。”
杨广将胳膊伸予她:“夫人请吧。”她盈盈笑着把手搭上,二人同向帝后辞别后,坐上了前往行宫的马车。
慕容不予见日头渐下,请示道:“主上,回去罢。”
“方才那人你瞧见没有?”烛小卿脸色凝重,他缓缓地撑着椅子站了起来,声音难得地低沉:“我本以为,这世上武学的顶峰,鸣凤来朝而已。我从小身重天山冰蚕之毒,所以因祸得福,得以修习这极炽热极阳的鸣凤来朝。可是方才那个书生,怕是我使出鸣凤来朝的第十重凤栖梧桐,也无法击败他。”
“主上?!”慕容不予甚至想伸出手去探一探自家领主是不是烧坏了,他从来蔑视这天下群雄,所有的至高武学在他眼中全不成招式,因为他根本不需要破招,只凭着深不见底的灵力,便足以视天下为齑粉。
他第一次见到烛小卿说出“这个人我打不过他”这样的话。
而且说得如此心服口服,全无半点嫉妒。那此人的武功,到底是到了什么样的境界。烛小卿伸了个懒腰:“回罢,我饿了,去尝尝刘文静早上嚷着要做的南瓜蒸蟹膏。”
洛阳距离扬州遥远,在扬州六道也仅设下饿鬼一道,所谓饿鬼,自然是自己连饭都吃不饱的,所以对饮食要求极高的烛小卿,死皮赖脸地住在了刘文静的府邸上。
露水夜重,错落的斗拱积了雾气,扣成水滴后,与宫漏之声交错相滴,不绝于耳。萧颍看着身边呼吸均匀的杨广,蹑手蹑脚地下了床。
门窗声大,她直接从水镜中虚化而出,到了厕殿,才取了青裙换上,压低声息地唤过彬儿:“我要去刘大人老宅里,你速去备马,记住,不要惊动任何人。”
“喏。”彬儿匆匆朝马槽走去,萧颍则小心翼翼地出了门,于墙垣处甩开勾爪,微微一纵,便翻出了行宫。外头虽有侍卫看守,但毕竟夜已深沉,灯火三更,便有人靠着森然的大门睡了,站着的哨兵们也都很松懈。
等了许久彬儿都不来,萧颍等得有些心焦,怕是那看守马厩的人不肯收下财帛,这就麻烦了。她从墙外向后走,走了十丈多隐隐见灯火绰绰,又有轿铃叮当,流苏细碎之声,忙侧身一避,屏住呼吸。
却见有两个简装女奴打着灯,旁边有个老宫女跟着,一顶肩舆从侧门匆匆而出,轿身沉重,似乎不止一人。那肩舆速速去了,彬儿也匆匆牵着马来,萧颍责备道:“怎么这么慢,若是被人发现了,你我都要担重罪。”
彬儿连连道歉:“是彬儿去得慢了,娘娘您速速去吧,回来再责罚彬儿也不迟。”
“罢了,晋王若是醒了,就说是母后夜里睡不着,召我谈心去了。”萧颍嘱托道。
“可是若是晋王去问皇后……”彬儿急道。
“放心,皇后刚才出去了,寝宫定不会让人进去的。”萧颍自信一笑,“就算日后问起来,皇后也会为自己今夜隐秘的出行为我打马虎眼儿的。”
“喏,彬儿知道了。娘娘一路小心,四更之前还请您务必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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