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容定尘发病时虚弱模样,白凤隐莫名有一丝不忍,顿了顿才继续说下去。
“以你身份地位,有什么病足可找来天下最负盛名的神医,然而你没有。这说明你不想,或者说是不能让这病痊愈。为什么呢?因为这病是某些人期望你患上的……说白了,我觉得这可能根本就不是什么病,而是……毒症。”
白凤隐的推测一气呵成,容定尘听得饶有趣味:“说下去。”
天气有些凉,白凤隐把双脚缩到椅子上,双臂环保膝盖,与年纪不符的沉着眼神定定望着容定尘。
“刚才我说了,你的身份地位非同一般,那么有足够资格和能力把你逼到这地步的人只有一个,皇帝。关于这点我很确信,所以不管你是否否认我都不予理会,而之后的推测,也都将建立在这个推测之上。”
容定尘哑然失笑:“连反驳的机会都不给,你这是不是太过强盗了?”
“你就当我在自说自话,又或者讲一个不太好笑的笑话好了。”白凤隐对自己的推测十分自信,“与你相处一段时间后,我发现你的确有些超乎常人的才干,我想这应该也是皇帝留你到现在的原因之一。而另一个原因……”
回头望了望渐渐漆黑的天色,白皙面庞之上自信弱了一些,慢慢多了几分怅然。
隐约地,还有一丝丝愧疚。
“先帝暴毙,皇帝顺理成章登基,而你则从太子变成王爷,这其中怎么想都有些古怪,以你性格肯定会有所怀疑。而皇帝呢?他也在防备着你,只是他得到皇位的方式已经过于蹊跷,倘若再杀了你只会让更多人起疑心,因此他必须留你活口。”
容萧夙是个决绝冷酷的人,斩草除根这种事他绝对做得出来,不杀容定尘并非出于怜悯,仅仅是为防人口舌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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