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她的左脸,她被打的一个踉跄,摔在窗台上,愣了半晌,捂着脸缓缓转过头。惊讶的看着他。
透过乱糟糟的发丝,她看到他愤怒的脸,目光中带着几分悔意。
他立在那全身乱颤,高高扬起的手停在半空中,紧紧闭着嘴唇,像是有什么话被他狠狠咽了下去。
时光似乎在那一刻凝滞。
不知过了多久,高礼文轻轻走到她身边,犹豫了一下,还是张开双臂将她孱弱的身躯紧紧裹在自己怀里。
她感到他的泪,一股温热的带着悔意的液体。渗进她的颈窝。
“对不起……对不起小鲤……我不是故意的,原谅我……”
蒲鲤轻轻笑着,眼泪不受控制的往外涌,笑声越来越大,哭声也越来越大……最后连她自己也无法分辨她究竟是在哭还是在笑了。
“小鲤……振作起来好不好?”高礼文拥着她的肩,仔细为她拢了拢头发,有些哀求的看着她,“振作起来……就当是为了我,好不好?”
她扑进他的怀里,声音压抑而颤抖。“礼文……我不值得你这样对我啊……”
“没有什么值不值得……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可是……可是我不甘心。”她将心底的话一股脑儿的倒给他,“我不甘心就这样,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他要这样对我!”
“龙泽飞来过……”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她实情。“他说,邱承彦那样做,其实也是为了你。如果徐斐斐不撤诉,你要在里面一辈子的。那时候的邱承彦,早就不是从前那个邱承彦……他失去了邱氏,也失去了所有的人脉。除了去求徐斐斐,他没有别的办法救你了……”
蒲鲤的嘴角抽动了一下,眼中掠过一丝光亮,瞬间又暗淡下去,“为了救我……呵,这个理由真是冠冕堂皇……我宁可他不救我,我宁可在里面一辈子,我也不希望他背叛我们的誓言!”
“小鲤!”高礼文轻轻摇晃她,“你怎么还是不懂呢?跟你的命比起来,誓言还重要吗?你若真的在里面一辈子。早晚会被徐斐斐联络好的人整死的!你看看你身上的这些伤,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可是他……终究还是背叛了我……”她转头看看窗外,雪越下越大,外面除了苍凉的白色,什么都没有。
“他如果不这样做,保不住你的命!”
“你以为他这样做了,我的命就能保住吗?”她冷笑,眼泪落进嘴角,“呵……我的命也是保不住的,我会魂飞魄散的……”
“别再胡思乱想了!”
高礼文又给她披了件衣服。担忧的看着她。他显然不懂她话中的含义。
两人久久的沉默着,屋子里静的仿佛能听到落雪的声音。
蒲鲤的脸色像外面的雪一样苍白,他心里一疼,重新把她拥在怀里。他的手伸进裤子口袋,掏出一样东西,在送与不送之间犹豫,最终还是摊开了手掌。
那个漂亮的天鹅绒的小盒子,系着白色丝带,跃然进入她的眼帘。
他把它打开,里面还是那枚闪着五彩光芒的钻戒。高礼文有些难为情,又无法抑制心中的欣喜,拿出那枚戒指,又捧起她的小手,将指环轻轻套进她的无名指。
她的心像是被鞭子狠狠抽了一下,那个指环套进去的时候,她的身子不由得轻轻一颤。
然而她没有拒绝,只是眼泪挂在脸颊上,像两道瀑布飞溅出的彩虹。
“这个戒指……我还留着。”高礼文见她没有拒绝,似是受到了莫大的默舞,揽着她的肩膀,声音中带着些许兴奋,“我跟你说过的,这个戒指是要用身份证才能买,一生只能送一个人……我只想送给你,所以我一直都留着……”
“礼文……”
“你不必现在就回答我,”他生怕她拒绝,抢在她前面说,“我知道,你现在一定没有心情想这些。不过我可以等……小鲤,你和他已经不可能了,所以我会等你彻底忘记他,那时候……我希望你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
蒲鲤靠在他怀中,他身上是淡淡的清香味,从不会有邱承彦身上那种烟草的气息。
这种清香味少了烟草味的刺激,却多了平凡的真切和永恒呵护的坚定。
她闭起眼睛,像是掉进了一个怪圈,无论往哪边走,都是无底的寒冰神潭,张着黑漆漆的大口,等待着她一脚踏进去,永世封存。
她一阵心慌,不由得紧紧抱住高礼文……她贪恋这种温暖,突然间她也想自私一回,体会一下被爱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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