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那天的话提醒了我……”龙泽飞依然不死心,“你记不记得那天你说,凭什么要把蒲辉的死算在你头上?几个小孩子打架,又能用多大力气?”
邱承彦愣住,半晌,他像是突然被什么点醒。
大脑里似是奔涌过一阵电流。所有相干的不相干的,统统像放电影一样在他脑海中快放。
是啊,几个小孩子打架,又能用得了多大力气?
敲门声响起,邱承彦和龙泽飞互换了一个眼神,目光一致的朝门口那边看去。
一个细小的身影探了进来,淡淡的米色裙摆像一抹稻香洒进这间屋子。
蒲鲤站在那里,还是怯怯地,一步一步的挪动脚步。她的双手背在身后不停的绞着,不知不觉间手心泌出一层细细的汗珠。
越是靠近邱承彦,越是感受他的气息,她的心跳越是会不自觉的加速。
“邱总……对不起……”秘书推门,抱歉的看着邱承彦,又看看蒲鲤。头脑灵活的秘书知道她和邱承彦的关系,所以明知邱承彦已下了命令,任何人不得来办公室打扰,他还是给蒲鲤开了那扇门。
邱承彦挥挥手让秘书出去,一旁的龙泽飞也识趣的退了出去,屋子里一片沉默,钟表的滴答声让人烦躁,似乎时钟每走一步,就预示着这段感情死亡的临近。
蒲鲤低着头,她不知自己中了什么邪,一个上午心神不宁。仿佛只有来看邱承彦一眼,这股心慌意乱才能被医治好。
然而见了他,心慌意乱的感觉比在家中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告诉自己只是想单纯的来跟他告别,想骄傲的站在他面前,像他从前打量她一样,那么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告诉他说,她要跟高礼文远走天涯,人生从此与他再无瓜葛。
可是心底,却隐隐藏着一种让人耳红心跳的热切愿望,她的潜意识里甚至希望没有高礼文在身边,她和邱承彦还可以在发生点什么。
她觉得自己很无耻。道德贞操羞耻……像是几把利剑悬在头顶,当邱承彦的名字在她脑海中一出现时,它们就把她劈成碎片,她血肉模糊。
她摸摸那对耳钉,终于给自己找了一个见他的借口,她需要他把这东西摘掉……毕竟要斩断过去,那就要断的干干净净。
“有事吗?”邱承彦翘起二郎腿,手中香烟在烟灰缸里点了几下,颇有玩味的看着她,“你今天无故旷工,依照公司规定,你要受到警告处分。”
她站在那里还是一动不动。他的目光扫过她略显慌张的小脸,掠过她白皙柔嫩的脖颈,在她好看的锁骨上停了一下,继续往下……他眼神中的兽性渐显。
他慢慢起身绕到她身后,默尖蹭在她脖子后面,温热的气息吐出,她珍珠似的小耳垂一片通红。“如果今天你表现好一点,别像昨天那么木讷,我倒是可以好好考虑,为你废除公司这条规定。”
他的手摸到她腰间,蒲鲤猛然清醒过来,用力推开他。尴尬的眼神躲避着他的热情似火。
“你干什么?”他铁钳般的大手握住她的手腕,眉间又露出不耐的神色。“我跟你说过什么你忘了吗?不准躲我……也不准拒绝!你是我的……你逃不掉!”
蒲鲤怔住,就在这一小会儿的工夫又被邱承彦圈在怀里。他的吻落在她脸上,嘴唇似乎要被他吸干……她又开始意乱情迷,所有的抵抗均以失败告终。
心中那股空虚,一直像缺了一角的拼图的那种空虚,现在已然被他填的满满的。
“放开我……放开!”她好不容易从和他嘴唇的缝隙中喘口气,挣扎着脱离他的怀抱,整理一下衣服,气喘吁吁的对他说:“我……我今天是来向你告别,顺便请你……请你帮我把这对耳钉摘掉。”
“告别?”他眯起眼睛,揣摩着她的心思。总觉得她的话说的底气不足。
邱承彦看出她的心虚,刚刚的那个长吻,他读出了她心底对他的不舍和爱恋。
他心里骄傲的很,可她这一番告别说辞,却像是又触到他那根易怒的神经,他猛的扳过她的肩,狠狠瞪着她:“你要去哪里?又是跟高礼文一起?”
“是。”她躲开他的目光,平静地回答,“礼文说要带我去周游全世界……我想跟他在一起。邱承彦……请你把这对耳钉摘下来,我不想带着这样的东西天天在他眼前晃……”
“不准走!”
这声吼一出口,他立时后悔了。他的心刚刚明明痛了一下,他明明想对她温柔以待。他明明想像龙泽飞刚刚说过的那样,对她讨好一次,低声下气一次,卑躬屈膝一次……为了自己喜欢的女人,这些又能怎样呢?
可是突然他做不到了,她告诉他,她要跟别的男人远走高飞,而且要丢掉他们之间最后的信物,他就做不到了。
“蒲鲤我说过!你是我的,你永远逃不掉!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抓回来!”
“你把我抓回来又有什么用?邱承彦,我对你已经心灰意冷了……”她深深的看他一眼,心中的矛盾苦楚郁结成霜,冰冻住她曾经只属于他一人的如花笑靥。
“你还想继续把我囚禁在你身边的话,无所谓……可是我的心已经死了,你要一具躯壳有用吗?”
“就算留住你的躯壳,我也胜过了那个高礼文!”邱承彦像个十足的角斗士,必定要争出胜负才会善罢甘休。
他拦腰抱起她,她的小拳头纷纷点点落在他肩头。他用力把她扔在那张大沙发上,她的身子往下一陷,他强壮的身躯瞬间压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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