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鲤贪恋着高礼文的宠,又眷恋着邱承彦身上的味道。
有时她觉得这种矛盾和自惭形秽,像是一把利刃,将她生生割成两半,每一边都是血淋淋的伤。
她恨自己太贱,太贪婪,恨自己想独占世间所有的好。
第二天一早,高礼文在收拾行李,赘余的东西都被他扔掉了,他们本就决定浪迹天涯,所以东西很简单。
不过就算简单,也用不着她来动手。这是这三年来他给她宠出来的习惯。
她悠闲的靠在墙边,看着他忙碌的身影,浅浅一笑,心中突然一阵惆怅……为什么当年邱承彦就不能像他这样宠她?
这三个字,又一次划伤她的心口,又一次让她无可自抑的面红耳赤。
她下意识的摸摸耳朵,那对耳钉还扎在她的耳洞里,鲤鱼造型,硬硬的冷冷的,就像那个人的心。
“你在家里等我一下,我今天上午去趟医院!”高礼文收拾完所有的东西,环顾四周,对她笑道:“这套公寓是医院给的,既然我们要走了,就把这公寓还回去吧……还有,我也应该跟院长和同事们打个招呼,对不对?”
“嗯!”她点头,小手拨弄着他额前的乱发。“那你快点去,我在家准备午餐等你回来……我们下午就出发!”
“好。”高礼文笑笑,笑容在他嘴边凝结了一下,他又继续说道:“小鲤,你要不要……要不要也去跟他告别?”
蒲鲤心中一惊,慌乱的避开他的眼神。
他将她的小手握在掌心,他手掌的温度让她暂时安下心来。他轻声在她耳边解释道:“小鲤,别多想……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当然也不会让你一个人去面对他。我是觉得……你已经不辞而别一次,这一次,别再这样做了。”
“你放心,我从医院回来陪你一起去……我们一起去跟他告别。我说过,无论你有怎样的过去,我都会站在你身边和你一起面对。所以你不要怕,不要担心,只要用最自然的口吻跟他说一声再见,这就够了。”
蒲鲤的眼眶湿润了,她为刚刚一闪而过的一个念头而羞耻。刚刚的潜意识里,她很想自己去见邱承彦。
她甚至隐隐的期待着另一场在他怀中的缠绵……
她呼吸有些急促,脸颊不禁绯红。高礼文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柔声叮嘱她“在家等我”,便大步走出了房间。
……
“邱承彦,我刚刚在跟你说什么,你听见了吗?”
邱承彦抬起头,一眼便看到龙泽飞怒不可遏样子,“你这臭小子,什么时候才能打起点精神来?蒲鲤失踪的时候你这半死不活的样子还可以原谅,可她现在已经回来了!你再这么一滩烂泥似的下去……你想怎么把她追回来?”
“我还追的回来吗?”邱承彦随意吸了两口烟,脸色阴郁,冷笑道:“她现在恨死我了,我和她还有什么可能?”
“你不试试怎么会知道?”龙泽飞无奈的看他一眼,“承彦,小鲤的心里不会没有你……只是因为我曾答应过她,不把她的秘密说出来……可如果你还不知道好好珍惜,我就一定要告诉你了……”
“我想珍惜,可她不给我机会。”邱承彦打断他的话,深邃的目光望向远方,“她已经有了高礼文,她心里不会再装着我了。”
“我想好好对她,阿龙……”他的手在脑袋上胡乱蹭着,头发乱成一团。“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想到这三年她的身边有别的男人,我心里就不痛快,我就想像从前那样把她囚禁在身边……她不能属于任何人,只能是我!”
“既然想要她,你就放下一切去讨好她一次又能怎样?”龙泽飞的口气变得严厉,“你就抛掉你那些可怜的自尊、放下你们之间隔着的那些仇恨。你就去好好讨她一次欢心,又能怎样呢?小鲤难道不值得吗?”
“不是她不值,是我们之间,终究还是隔了太多的东西。”邱承彦干笑道:“你知道吗,她跟我说过,她不想再见到。因为她一见到我,就会想起她弟弟的死。”
龙泽飞眉头紧锁,“我刚才跟你说的话,你好好听了吗?”
“什么?”
“邱承彦!你再这么下去,神仙也救不了你!”
龙泽飞气呼呼的把几张写满字的纸拍在桌子上,邱承彦拿过去仔细看看,那些纸竟像是审讯犯人时做的笔录。
“你怎么会有这个?”
龙泽飞轻笑:“别以为我们这种人只在看不见光的地方混……我们在警局里也是能找到熟人的!”
“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犯人是一家小型侦探公司的老板,专门做那些丈夫在外面包养情妇的贵太太的生意……原来这人从三年前做生意时,就开始卖药给这些贵太太了。”
“卖什么药?”
“一种可以慢性致人死亡的药……”龙泽飞神情凝重,认真的看着邱承彦,“承彦,直觉总是让我把这件事和蒲辉的死联系在一起。”
“你大概想多了。”邱承彦把那几张口供扔在桌子上。“这又有什么可联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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