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看了我一眼,然后就柜子边的大纸箱子里拿出了一个蒲团放在小矮桌前。
“跪下”
蒲团一拿出来,我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开始不安起来,恐惧也很快就充斥我的每一根神经,绷紧不敢有一丝松懈。
脑海里迅速回忆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我想不到自己做错了什么。
须臾,我扭动了僵硬的脖子,瞪着一双眼睛看着身边的外婆,本想着她能解释一下,可她却只是对我使眼色,意思是让我快点,别磨蹭。
这般,我抬腿走过去,然后双膝一弯跪在了蒲团上,接着就看向了外公。
彼时,外公走了过来,他手中拿着裁缝才需要的尺子,站在我身边时,尺子高高举起,在落下时狠狠地打在了我的背上。
夏天穿的本就不厚实,这一尺子打下来疼的我浑身一颤,那股子钻心的,火辣的感觉顺着后背开始蔓延,找不到发泄疼痛的出口,它们化作汗珠从我身体的每一个毛孔往外冒。
啪啪啪,又抽打了我三下,外公将尺子背在身后,厉声问我:“你妈妈的死是谁造成的?”
从六岁开始,外公就告诉我,妈妈是被顾炳刚和张美珍两个人逼死的,以至于再被外公问起来,我也这么回答。
“被爸爸和张美珍逼死的。”
啪~~
疼,我捏着双手,咬着唇,以此来缓解背后的痛,疼痛感缓解下来,我赶忙改口,“被顾炳刚和张美珍逼死的。”
因为改口及时,外公举起的尺子收了回去。
“你在那个家里怎么称呼他没关系,可你记住,在我面前,不可以称呼他爸爸,他不配。”
外公咬牙切齿地说着,眼里仿佛被点了火,噼里啪啦的冒着火星子,狠辣非常。
我用力点头,“记住了”
“是谁害你弟弟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外公继续问。
“张美珍”
一切都是因为她,她就是个祸害,绝对不能饶恕。
许是张美珍三个字是从我牙缝里挤出来的,外公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筱晨,今天叫你回来就是要提醒你,别以为他对你好,你就深陷进去将你妈妈的死还有弟弟的遭遇给忘记,你记住,他无论怎么弥补都不够,她张美珍欠你和珏卓的,你要亲自讨回来。”
外公讲完这些话,我立刻就懵了。
对我好?这从哪里说起。
从回到顾家到现在,我没有被顾炳刚动手教训过,可因为张美珍母女三个人也没少与顾炳刚‘谈话’,这能算是好吗?
我不解,眼里也瞬间将心里反应给表现出来。
见我这样,外公皱了皱眉,可眉展开之后他却没有多说,让我跪在妈妈遗像前思过,接着就和外婆走出了东屋。
临出去时,我听到外婆对外公说:“老头子,这孩子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闭嘴”
外公吼了外婆一嗓子,然后就将门给关上,只是这屋子的隔音效果并不好,以至于他的话还是清晰的传进了我的耳里。
“知道不知道不重要,我就要让她记住,顾炳刚和张美珍两个人是她这辈子的死敌,他们两个人舒服了,那她就得受罪,珏桌就得一个人在外国生活,永远也别想和家人团聚。”
后背还很疼,可我不敢起来,就怕外公突然进来时见我没老实的跪在这儿,再拿起尺子揍我一顿。
跪在那,我看着妈妈的遗像,不禁就开始胡乱想起来,以此来消磨时间。
男人出轨,无非两个原因,家里老婆没了靓丽的外表,带不出去。外面女人太风骚抵不住诱惑。
论外貌,我妈妈不输张美珍,论背景,张美珍也拼不过我妈妈,可偏偏在婚姻这步棋里,张美珍是胜利者,我妈妈败的一塌糊涂。
没结婚时山盟海誓,结了婚后又有几个人能守住曾经的诺言?
所谓的廉耻,道德,呵呵……
在意者约束自己,也绑架了别人,不在意者,那就是狗屁,依然我行我素,甚至是活的比任何一个人都潇洒。
胡思乱想了几个小时,我终于等到了天亮。
房门被打开,外婆走了进来,“行了,起来吧!洗漱下去吃早饭。”
跪了几个小时,我腿早就麻了,开始还感觉不自在,可慢慢地就没啥感觉。
我试着站起来,结果不佳,可外婆说完话转身就走,我也只能自己又试了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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