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问，我倒是被难住了。

调查事情的因果，那就要从接触了这事的人开始，可接触了这事情的人现在被辞退了，顾氏那边也不可能继续用人等我去查。

想要找到人，首先就要知道他们在哪里，这就需要时间，可我没有时间，那就得找人查，这样就需要支付费用。

钱，我有，可是不多。

我低下头没回应，沉默之际，程谨修说：“你也知道不好查，所以还是我来查吧！”

没法子了，我没有金钱做支付，没有时间去亲自找，那只能听程谨修的，“好吧！不过找到人一定要告诉我。”

程谨修点点头，突然间，他伸出手握住了我手腕，然后把着我的手左动右动，“别总按在一个地方，冷。”

“哦”

事情说完了，程谨修没主动说离开。

我想打破彼此沉默的尴尬场面，可想起在医院听到的话，在加上这事情程谨修为我和唐琪争执的画面，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说。

说再见，会不会伤了他？

可继续坐下去，我又该说什么？

正拿不准是走还是不走时，我的嗡嗡嗡地响起来。

这通电话来的真好。

如此想着，我将从兜里拿出来，可是见到来电显示，我要滑动接听的动作明显停顿了下。

瞧见我这般，程谨修说：“不方便？那你接，我先出去。”

“不用”我拦住了程谨修，“没什么不方便的。”

我手指在屏幕上滑了一下，然后放到了耳边，说：“外婆”

“工作不忙吧！”

外婆说话严厉，语气中带着肯定，也是在告诉我，就算是工作忙，我也得先顾着她。

这种谈话方式已经接受了很多年，早就习惯了。

“已经下班了，不忙，您有什么事情？”我讲话也没带多少感情，甚至是都不如对待一个陌生人。

外婆不在意我的语气，继续对我说：“不忙就回来一趟。”

“现在？”外公外婆住在乡下，这路程少说也得五个小时呢。

“对”外婆快脆的给了我回应，末了还说：“我和你外公等你过来。”

外婆主动挂掉了电话，根本就没有给我说话的时间。

我盯着看了会儿，然后将收起来，对程谨修说：“谨修哥，我有事要先走，明天……”

想说明天见的，可是明天也许回不来，所以就改了口，“谨修哥，明天我有事，能不能请一天的假？”

“行，不过一天的时间够吗？”

不问缘由就给我一天假期，这已经是违反公司请假制度了，我哪里还能不要脸的继续多要几天。

与程谨修说了再见，我就紧忙朝停车场去，坐上车发动，踩下油门，直奔的目的地就是兰阳市明安县太和镇井戈庄村。

这一路上，我一直想着外公外婆叫我回去会有什么事，然一点头绪都没有。

在经过五个小时后我开车进了井戈庄。

农村夜里没有大城市那么喧嚣，一到半夜就静悄悄的，家家户户都闭了灯入睡，我车子开进村，车灯一照，农家养的狗就倍精神，一个劲儿地叫唤。

伴随着一路的汪汪汪声，我的车子停在了外婆家门口。

彼时，外婆家亮着灯，外婆站在院子里来来回回的走，见我来了，她才停下来。

下了车走进院子里，外婆对我说：“进去吧！”

外婆家一进门是厨房，隔断门后是客厅，客厅左右是东西两个大屋子，后面还有两个小套间。

进了东屋，我见到了外公。

许久没见了，他身板还是那么笔直，没有一点佝偻，眉下深陷进去的两只眼睛看着有些浑浊，可神色却凌厉冰寒。

“外公”我叫了他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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