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那好,你先回广州,我这几天有点忙,等我忙完了,我过来找你。”
“不用,我就在深圳等你。”心还在往下沉,像掉到一个无底深渊。
“缦殊,别闹。”段煜成微微不悦,“我以前就跟你说过,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段时间我分身乏术,你就安静一点,先回广州。等我忙完了,我就来找你。我们是要好好聊聊,像类似上一次你和江博宇之间发生的事,我不希望再发生。”
我深深吸一口气,想把到眼眶的泪憋回去。
真是没出息啊。
“你真没时间见我?”
“难道我还能哄你?”
“那你有时间听我问你两个问题吗?”泪被我生生的憋了回去。
“好,你问。”段煜成温醇的声音里充满疑惑,他可能也预感到我要问的问题不同寻常。
“你是资凤翔吗?”我的心没有再往下沉,它浮在那里,甚至忘了跳动。
四周静到极致,车子飞驰而过的声音,行人说话的声音,还有离得不远的淑媛里若有若无的丝竹之声,似乎一下子就消逝了,我的耳里,只听到电波传过来的段煜成的呼吸声,微微有点沉。
一直是这样。
“不好回答,是吗?那我换一种方式问。”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等累了,终于出声,“你一直都是段煜成吗?”
还是除了呼吸声,什么都没有。
许久,段煜成依旧温醇的声音响起:“缦殊,你今晚到底怎么了?”
“你想知道?”我嘴角不由带了一丝讥讽的笑,那是顾倾砚惯有的样子,似笑非笑的神气。原来,当我们觉得周边的一切,像个可悲的笑话时,是会这样笑的。
“你告诉我。”愈发温醇。
“你过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缦殊……”
“不想见我,也不想回答我的问题,那何必问我到底怎么了?”我的心没有沉了,原来不是无底深渊。我开始变得从容,不,是恢复了从前心如止水的状态,真是傻啊,都在痴心妄想些什么?就算他是资凤翔,他也不是从前的资凤翔。就好像一个人整容一样,无论如何,也回不到从前的样子。
“你在哪里?”或许是我的声音太过平静,让段煜成心生不安,他似乎改变了主意。
“淑媛。”
“你怎么又去那?去见江博宇?”
“你以为是便是。”
“缦殊,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段煜成温醇的声音变得沉郁,像暴风雨来临前的那种低低的气压。
“我的等待,也是有限度的。”我凉凉笑着,“段公子,如果今天,你不告诉我答案,我便自己去找。”
“缦殊,胡闹要适可而止。”段煜成警告。
“我胡不胡闹,你心里有数。”我笑得更加凉。
段煜成重重叹一口气,说:“缦殊,我不知道你今晚究竟怎么了,这样胡言乱语。不过,我不和你计较就是。你先告诉我你住哪里,等晚一点,我过来找你。我们之间,可能存在一些隔阂和误会,需要坦诚布公的好好谈谈。”
“好。”我把酒店名称告诉他,又问,“你什么时候过来?”
“我现在的确走不开,我正在和客户谈一笔重要的业务。在这时候接你这个电话,已是……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今晚无论如何过来找你就是。你但凡想问的,我但凡能答的,我通通都告诉你。这段时间……”他停了停,长长的吁一口气,“缦殊,这段时间,我被你弄得心神不定,都没法专注工作,我的心没你想得那么大,顾倾砚也好,江博宇也好,我都是在意的。缦殊,我多么希望,我们心中,只有彼此,不管何时何地,对彼此的爱,都能坚定不移!”
“段公子,我的心,也没你想得那么大。不管段煜成也好,顾倾砚也好,江博宇也好,终归只是我生命里的过客,我坚定不移爱着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资凤翔!”我声音不高,但却有足够的分量!
话说到这个份上,段煜成不是傻子,自是能明白这话背后那层含义,要想得到什么,必先舍弃什么。
那个答案,已经昭然若揭。
其实现在想来,过去的我,大概是对资凤翔太有信心,对我们的爱情太有信心,所以,才会被一个如此简单的伪装,蒙蔽了这么久。
世界上哪会有一模一样的人,不管长相、身高、声音、说话的神气、绵绵的情话,都是如此相似,可我却还相信他不是资凤翔。
如此之傻!
段煜成失踪!
狸猫换太子!
果然,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只是,这一次,我的这出戏,是曲折的喜剧,还是荒唐的悲剧,则要看戏的主角,在今晚,能给我个什么样的理由!
是的,给我个理由。
只要我能接受,我就原谅!
只要原谅,我们,在经过漫长的悲伤的思念后,就还是会有一个幸福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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