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波澜不惊的过着，或许平静下面是暗潮汹涌，可是，若刻意忽视，也是能自欺欺人的。

我和顾倾砚在这自欺欺人里，达到一种空前的和谐状态。

如果撇开那些过往，他其实是个很好的情人。

他很会制造一些暖色的小情调。比如快下班时，他会来公司接我，送我一束漂亮的花；在厨房做饭时，他会参与进来，帮忙洗菜，或者只是单纯的陪我聊天；我要是累了，他会给我按摩，虽然最后按着按着，总是偏离了初衷……

他也非常细心，肯花心思讨我欢心。记得有一次，我无意中说他的房子装修风格太怪异了，客厅暗沉沉的，卧室又白得可怕。他便问我喜欢什么样的风格。我说喜欢田园式的，有花有草，有明亮的色调。我当时不过是随口说说，可是时隔一月，他却带我去看一个房子，是宽敞的两房，客厅大大的落地玻璃，能看到外面碧蓝的湖水。房子的装修，是我喜欢的诗歌一样的田园风格。房子在顶楼，上面一个大大的露台，有玻璃的空调房，真正的温室，冬暖夏凉，里面种满各种各样的花。

“喜欢吗？”他问。

“你新买的？”

“呃，送你的礼物，如果你喜欢，过一段时间，我们就搬到这边来。”

我不知如何应好，在一份感情里，越是付出得多，大概就越是想得到更多的回报。可是，失去了资凤翔，我发现自己已经贫乏得很，给不了他更多。他是个聪明的人，不可能看不出来，但却几乎不表露。是他看得太透彻，知道我们不过是相携走过一段，所以不再要求？还是他以为，时间沉积下来，自会有他想要的结果？

我不得而知，只是心里惴惴。

一个雨天，他回来得很早，我们吃过晚餐后，还八点不到。他那天不知怎么回事，心情很好，居然兴致勃勃的提议我们一起去看电影。

“我还是中学时代，去电影院看过电影呢。”他说。

“为什么后来不去？”

“我不习惯在那样的场合，明明到处密密麻麻都是人，我却有种置身荒漠的感觉，有种彻骨的孤独。”

“那现在……”

“现在我有你。”他笑，很期待的模样，“我可以牵着你的手，掌心的温暖，会让我明白我不是一个人。”

我不语。

他最近很喜欢说类似的话，也喜欢和我手牵手，去人多的地方走走。有好多次在外面吃饭，他不去那种昂贵的餐厅，而是要我带他去大排档，他坐在那油腻腻的凳子上，斯文雅致的，明明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却偏偏一副甘之如饴的模样。

他是想过过平常人的生活，就像他说，他想和我像平常人一样，谈一场恋爱。

我们没有开车，打算步行去最近的电影院。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我们共撑着一把伞，我紧紧挽着他的胳膊，徐徐而行，他总是把伞往我这边倾斜，袖子被雨点微微打湿了。

到了电影院，我去买票，同时还买了可乐、爆米花，不过，当我看着那高额的票价时，开玩笑的说：“出发前应该团购的，至少能省一半的钱呢。”

“团购？”

“是，看电影能团购，吃饭也能团购，旅游门票更是能团购，比现场买便宜好多呢。”我说。

“我却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你是谁啊，大金主，一张小小的卡片，就是一个取之不竭的聚宝盆。”我揶揄他。

他不理会我的揶揄，一本正经的回答：“再是金主，能省的也是要省。要不，以后，我们出去吃喝玩乐，你就负责团购。”

“你出钱，我出力。”我嘻嘻笑着。

他深深看我一眼，眉眼弯弯：“成交。”

“不过，你也不要觉得我占了你便宜，你看，我负责家里的开伙，还负责卫生，呃，比如洗碗啊，吸尘啊……”

“那些我也有做的，而且，我也经常买菜买水果……”他不让我功劳独享。

“终归是我做得多。”

“那是因为你的工作时间比我规律。”

“不管什么理由。”

“好，你做得多。”他不和我继续争，宠溺的揉揉我的发，说，“缦殊，我喜欢这样的你，把我带到一个幸福的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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