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说实话。”我几乎是恳求的。
“真的只是胃痛。”他把我的手拖到他胃部的位置,“这里,很痛。我这段时间,有很严重的胃病,一旦发作起来,痛得几乎忍受不了。”
“真的?”
“当然真的。”他头靠着我的头,说,“很奇怪,你在我身边,这疼痛似乎就没那么不可忍受。”
我不知他说的是真话,还是要宽我的心。
“吃药了么?”我问。
“吃了。”
“吃的什么药?”我瞥到小几上的药盒,伸手去拿。
他却阻止了我,不自然的笑着,说:“你又不是医生,看了也不懂。”
我皱皱眉,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他蜷在沙发上的模样,他青灰的脸色,他弯曲的手指,实在太过骇人,让我疑心他并不是普通的胃病,而今他阻止我去拿那药盒,自是让我疑窦更甚。
我朝他笑着,说:“既然不懂,那就不看。”然后手依旧在他胃部的位置轻轻揉着,好像对那药盒没兴趣的模样。
他微微闭着眼,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什么异样,身上的肌肉却紧绷着,似是努力忍着,尽量不表现出来。
“你要不要喝水?”我问,不待他回答,人已经站起来,说,“我去给你倒杯温开水。”
他缓缓点头。
我移动脚步,手指在小几上一拂,已经拿走了那药盒。
“缦殊……”他惊觉过来,想要阻止,可已经来不及了。
我视线往药盒上一扫,整个人像震住了一样,不可置信的盯着他,良久,才发出声音:“你到底是什么病?”
他大概是觉得反正我已经看到了,反倒从容了,竟探究似的看着我,反问道:“你觉得呢?”
“我觉得不是胃病这么简单,否则,你不会吃这个。”
“不是胃病,那是什么?”他拍拍沙发,示意我坐到他身边去。
“我,我不知道。”我心里一下很乱,最坏的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你知道,只是你不敢说。”他待我重又在他身边坐下,紧紧握着我的手,认真看着我的眼睛,说,“缦殊,你在害怕,是不是?”
“我……”我艰难的咽一口唾沫,几乎是哀求着,“倾砚,告诉我真相,我有权利知道真相。”
“那好,不过,在知道真相前,你得先告诉我,你为什么有权利?”
“我……”我一时语塞,是啊,我为什么有权利?
“缦殊,如果我们重新开始,如果我们做一对普通的男女朋友,如果我们正常的恋爱,你是不是就有权利了?”他大概是疼痛已经过去,脸上的青灰褪去,语气温柔得一塌糊涂。
这样的温柔,简直有一种蛊惑的作用。
我怔怔的看着他。
“缦殊,做我的女朋友,做我的恋人,做我最爱的人,好不好?”他的脸离我更近一点,嘴里喷出温热的气息,眼里有熠熠的神采。
我唇动了动。
他却又朝我摇摇头,说:“缦殊,不要说不,不要骗自己,你刚才的惧怕和担忧,是如此真实,你骗不了自己,也骗不了我,我相信我的眼睛,我相信我的感觉,我亦相信我的心,我亦不要再骗自己。”
最后两句话,已是低低的呢喃。
“那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病?”我心里恐慌更甚,这样的恐慌,竟有点像那一天,我执意坐在快艇上,一圈一圈,不停的搜寻资凤翔的那种恐慌。因为我知道,资凤翔怕是回不来了,回不来了。我怕,这一次,顾倾砚也一样。
“你是答应我了?”他嘴角漫着笑意,看起来是如此欢喜。
“你告诉我。”我没有直接回答他,只是一再要求。
他手一用力,把我紧紧拥在怀里,唇第一时间覆住我的唇,深深的吻着。
熟悉的气味,让人心甘情愿沉迷。
我一时忘了索要答案,贪婪的享受着他的吻。
是的,享受,没有了从前的刻意逢迎,他的吻是如此美妙,让人欲罢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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