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公司出来,我在地铁站茫茫的转了一圈,终还是退了出来。不管怎样,我要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能求助的人都求助一遍,寻求一种相对能接受的方式。老板那龌龊的提议,我把它放到最后,不到万不得已,不去考虑他。
我已经卖了一次,我不想再卖第二次。不,即便无路可走到要卖第二次,我也宁愿去寻那个老主顾。
这是我为自己去找顾倾砚的寻的借口吗?
我不知道。
我来到那个熟悉的小区,也不知出于什么心思,那门禁卡,我并没有把它丢弃,它还安静的呆在我的包里,难道连它这个没有生命的死物,也知道我的命运,再也逃不过顾倾砚的掌心。
我敲了那厚重的木门,沉闷的咚咚声响了好一会,也没有人来开门。看来顾倾砚没在家,我想着要不要直接进去。不,这样终是不妥。我虽然送上门来,但他还要不要我,我实在没有把握。
我拨了他的电话。
他倒是很快接起,声音平静的,辩不出任何喜怒哀乐:“霍小姐,你好。”
我紧张的吸一口气,问:“顾先生,我们能见个面吗?我有点事……”
“我现在淑媛。”他说,并没问我是什么事,不过,能告知我地点,想必是答应见我了。
只是,我没想到他竟会在淑媛。那个我们这段不堪关系最初的地方,我并不愿意回去。
“顾先生,我们能换个地方吗?”我带着恳求的语气,小心翼翼的建议着。
“那以后再说。”他淡淡的应道,是拒绝我的提议了。
“那,就淑媛吧。我马上过来,请你等我一等。”
“我不确定什么时候走。”他显然也不愿等我。
我心里咯噔一下,他的态度这样冷漠,倒让我不知如何应对。我宁愿他是变态的,疯狂的,变态的折磨,疯狂的索取。起码那样,我不用担心他不会要我,我也不要主动去靠近。我只要被动的迎合,像一只**主人的小狗,不要去思考太多。
走出小区,我拦了一辆车,朝淑媛夜总会飞奔而去。一路上我不停催促师傅快点,可师傅依旧不紧不慢,有一个红灯很长,有三分钟,我让师傅直接闯过去,罚单我来付。师傅悠悠的说:“小姐,再赶时间,也不是这样的赶法,该守的规矩还是要守。否则,你越是急,还越到不了。”
是欲速则不达吧。
我心里一动,或许,我现在的心态,太急躁了点。若这样,在我即将和顾倾砚谈判的这个回合,怕是大大处于不利的地位。我若紧赶着上,顾倾砚恐怕不会轻易点头。即便点头,但条件,大概也会相当苛刻。
我努力让自己静下来,思考着怎样才能赚得先机,把握主动权。
车子到了淑媛夜总会,我没有打顾倾砚电话,而是拨了江博宇的号码。当江博宇接起电话时,似乎颇为惊讶:“霍小姐,你好。”
“你好,江先生。”我开门见山的说,“谢谢你还记得我,我现在淑媛,你能抽出时间见我一见吗?
“现在……”他略停了停,“我现在手边有点急事需要处理一下,你先去我办公室,大概十分钟左右,我就回来。”
“好。”
“呃,还是原来的那间办公室,你若记不得怎么走,让服务生领一领。”
“我应该还记得。”我说。
然而我太自信了,我虽然在这里工作了一段时间,也去过江博宇办公室两回,但是这个奢华到极致的地方,闪花了我的眼,晃晕了我的头,以至于我最终在服务生的指引下找到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十分钟后了。
江博宇已在办公室,当我敲开门时,他咧开嘴,露出雪白牙齿,笑:“我正打算给你打电话,我想,你一定迷路了。”
“是迷路了,这里好像有不少变动。”我老实承认。
“呃,像这样的场合,需要新鲜感,所以三五不时会有点变化,天天在这里几乎察觉不到,时日一久,还是能感觉出来的。”他耐心的解释着,温和的,舒缓的声音,听在人耳里,非常舒服。
“我差不多一年没来这里了。”我说。
“我倒希望你再也不要来这里。”他直白的说。
“哦。”
“这不是好女孩该来的地方。”他明显带着惋惜。
“我不是好女孩。”我故意无谓的笑。
他也笑,眼睛里有光一闪而过:“我还记得你的那首《月夜》,干净纯粹的曲子。”
“不过一首曲子。”
“曲如其人,霍小姐,在这个场合,我能辩出真正的风尘。”
我微微有点动容,这不是表扬,却胜似表扬。也许,即便我再有怎样不堪的举动,我也希望有人,能看出我灵魂深处的那抹干净纯粹——那是月夜里的光。
“说吧,霍小姐,可是遇到什么难题,看我能不能帮你?”江博宇鼓励的看着我,那样的目光,让我几乎有和盘托出的冲动。
然而他是我的谁?
二百万不是一个小数目,以我们的情谊,就算他能力帮我,他肯帮我,我能坦然受之吗?
我拿什么去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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