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国外的留学生,有很多赚钱的方法,可能不会比上班差呢。”
“是吗?我却不知道,要是我知道了,或许,现在也是镀金的海龟了。”我玩笑着说,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在顾倾砚面前,我其实是十分排斥和他讲太多过去的事的,我们是因不得已的原因绑到一起,进行一段并不愉快的旅程,一旦这旅程结束,终还是要各奔东西。不,不止是各奔东西这么简单,如果人能选择自己的记忆,我会活活把和他在一起的这段剜去。
简直是不堪的回想。
“海龟有什么好?”
“工资高啊。”
“工资再高,也是工资。”他说。这句话听起来很耳熟啊,有时我为了给资凤翔打气,也会用崇拜的口气说他工资好高(也真是奇怪了,明明他的学校和我的学校不相伯仲,为什么他的工资就比我的高出一大截呢?),只是当我这样说时,他会有些落寞的如是回答我。
原来男人都一样的,并不甘心臣服于人下,每月伸手接过那份工资。
“其实,我没什么抱负的,如果能有份稳定的工资,有个安定的生活环境,不要背负太重的责任和压力,就很好了。”大概是在被窝里很暖和,我的神经有点松弛。
顾倾砚没有接声,呃,一不小心,说到一个敏感的区域边缘了,再往前走,就是雷区,所以,他识时务的闭了嘴。
我一惊,顾倾砚是谁啊,我怎么能和他说这些。
于是两人相对无话,空气里是寂寂的气息。
良久,顾倾砚幽幽开口:“缦殊,如果资凤临好了,不需要你的照顾了,你会不会觉得轻松一些?”
我睁开眼睛,房里很黑,我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的轮廓,然而那温热的气息,却是熟悉的,是顾倾砚没错。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竟会跟我提起这个。不,现在是黑夜,没有太阳。
我心思急转着,想着顾倾砚是消遣呢,还是打算给我个机会?如果是个机会,我要怎样才能抓住。打同情牌,博他可怜?还是扮恩爱,做个听话的宠物?或许,干脆真诚一点,争取他的理解。
我决定用最后一种方案。
在他面前,我对自己的演技没信心,他是一个太过严苛的观众。
“倾砚,你知道吗?资凤临是为救我而受伤的,他那双腿,是我欠他的,所以,我总想着倾我所能,能让他恢复。”
“甚至,用这样一种方式?”
“我别无他法。”
“如果他不是资凤翔的弟弟,你还会这样做吗?”
“会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一直把他当作我的弟弟。”
“只是弟弟?”
“当然。”我肯定的说。
顾倾砚没有作声,我惴惴的,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更不知我这短短的几句话,是让他触动呢,还是更加反感?
我挪挪身子,试探性的靠近他,还好,他伸出手,搂住我的腰,把我整个人,都搂到他的怀里。
温暖宽阔的怀抱。
我紧挨着他,能听到他的呼吸,他的心跳。
我们从来,没有在夜里,在清醒的时候,保持这样亲密的姿势。
好像有点诡异。
我心里忽上忽下的,完全摸不透顾倾砚此举的用意。
几乎**都没睡好。
第二天昏沉沉的醒来,头重脚轻,整个人都没有精神。但顾倾砚看起来,却神采奕奕,容光焕发。
“缦殊,等下我们一起走,我送你去公司。”
“我们并不顺路啊。”我受宠若惊。何止不顺路,简直不在一个方向。
“没关系,我晚点没事。”
“哦,那,谢谢了。”我尽量露出大大的笑容,不过,惺忪的眼睛,笑起来应该不好看的吧。
“晚上早点回来。”他又说了一句。
我心里暗暗叫苦,晚上还要过来,那资凤临,难道我就让他自生自灭啊。这样想着,脸上不由有几分迟疑。
“嗯,我和美国那边联系一下,看能不能尽快安排资凤临过去。”他漫不经心的丢出这样一句话。
无异于一个炸弹。
我一下连欢喜都忘了,只顾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太不可思议了吧。
不过一顿晚餐,不过一个晚上,竟会换来如此丰厚的回报。
“怎么?”顾倾砚看我这模样,挑挑眉,难得的轻松愉悦,“不满意我这安排?”
“不不不,”我连忙摇头,“我只是,我只是……”我眼眶一热,竟连话都说不出来。
顾倾砚行事,从来都没有章法,随心所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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