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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073 无边盛宠(有修改,请重新看)

( ) “哈哈……”

听了苏阮的提议,太傅发出充满不屑的笑声。( )<冰火#中文

太子道:“太傅大人为何发笑?苏阮的提议值得商榷。”

太傅拱手道:“太子殿下,这女人不知道肚子里在谋划什么,您千万不要上她的当!她巧言令色,无非是想骗取离开的机会,我们绝不能让她走!”

苏阮淡淡道:“太傅大人,空口无凭,愿听您的高见。”

“下毒?呵呵,据我所知,圣君生长在山林之间,又极擅医术,想必尝遍百草,以他的体质和内力,很可能是百毒不侵之身。而你,早知道这一点,故意诱使我们下毒害他,到时候下毒不成,反被他拿做把柄——这,就是你的计划,对吧?”

太傅自顾推算着苏阮的心思,满脸鄙夷:“黄毛小丫头,就凭你,也敢妄议权利之事?还是回家绣花、读读女则吧!你若再在此张口胡言,本太傅就立即拔了你的舌头!反正只要你活着,就能拿做人质威胁圣君,至于能否说话,又有何要紧?”

面对他的轻薄和出言不逊,苏阮不卑不亢道:“太傅顾虑有道理,但我提出两点,您且思量。”

她严肃和端正的态度让太傅略感讶异,哼了一声:“你说。”

苏阮沉着道:“其一,下毒这件事是我来做,出任何事负责的是我,以及我背后的家族。我苏家虽不是皇亲贵族,但也小有地位。我伯父苏温是陛下的肱骨之臣,家姐与平郡王府的瑾公子有姻亲,我家族上上下下三百余口人,我不会拿他们的性命玩笑。太傅您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我相信任何人都不会把自己的家人当做游戏的筹码。”

太傅闻言蹙了蹙眉,脸上的不屑之色不知不觉不见了。

苏阮继续道:“其二,敢问太傅可有办替太子法解决这件事?”

太傅沉吟片刻,心虚道:“一时半会没有良策,可从长计议慢慢筹谋。”

“等得了吗?日前太子遇刺之事尚未解决,朝中本就一片动荡,君臣离心,臣子们互相猜忌,这个时候突然出现的圣君,无疑是他们的救世主。圣君回朝之事引起轩然大波,明日,不,恐怕今晚就会有不少朝臣投奔他!太傅恐怕没有看见今日圣君回朝,帝都百姓们的盛况,满满当当的百姓在街道两排跪着,他还未正式册封,百姓们已在高呼‘圣君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光太傅,也太子也一并沉了沉脸。

“世人皆知先皇遗诏——不论何时十七皇子回朝,都为新的君主!他乃是名正言顺的君主,身边有国师辅佐,百姓众望所归,假以时日,必成大患。我觉得,留他在宫里多一日,他的势力就多增长一分。可以说,拔除他之事迫在眉睫,一刻也耽搁不得!”

她说话有条有理,分析局势亦有见解,句句都点着太子和太傅的死穴。

他们忌惮的不就是百里溯将来成为心腹大患吗?名正言顺、众望所归,还有比这更可怕的吗?

太傅一开始只当苏阮是个讨巧的黄毛丫头,到这才真正的开始审视她的话、思量她的意见。

他们不能直接毒杀百里溯,那样一定会被三皇子拿做把柄,找出一切证据来扳倒他们;而刺杀之后,再将杀手除掉,才可以死无对证。先毒,再杀,的确是很保险的办法!

若苏阮可信,她的提议的确不错。

但,总归是冒险了些!

这个女人与圣君一同入宫来,倒戈的这样快,实在有些异常!

她说话、心思都完全不像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这样的头脑和心思,留在世上,绝对是后患。

“你的意思,是立马行动为佳?”

“不,倘若圣君一回朝就被刺杀身亡,肯定会引起群臣和百姓的暴动,矛头会直接指向皇族内部纷争。我预计的时间,大概在他回朝之后过一小段时间,比如,七八日,乃至半个月。这时候再发生刺杀,有可能是因为他在外得罪的人回来寻仇等等,不一定和皇族有关。”苏阮一脸从容。

她要给百里溯争取时间,尽量多的时间,让他能养精蓄锐,应对接下来的血雨腥风!

“此事……我们还需要仔细考量!”太傅仍旧十分谨慎,太过聪明的人,更加需要小心提防!

想不到此人竟谨慎到如此地步,看来,只得使出杀手锏了。苏阮忽然低声道:“关于此事,我还有另一个大胆的想法,不知太子和太傅是否愿意听。”

……

三皇子啪嗒一声放下青窑茶盏,瓷器与红木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震响寂静的居室。

他抬起眸子认真的扫视一圈前来的客人:太子、太傅、苏阮。

他反反复复看了几遍,露出玩味的表情:“太子殿下,我没听错吧,你让我跟你们合作?”

具体的合作内容苏阮之前已经跟他详细的说明,闻此重重点头:“没错,三皇子。”

三皇子冷冷道:“笑话。我与太子殿下从小到大都没合作过,对吧?”

三皇子历来优秀,样样第一,而太子殿下又是出了名的优柔性子,样样垫底,这俩亲兄弟从来就不在一个天地。

苏阮对他们兄弟的矛盾无甚兴趣,只专注于自己想说的话:“虽然您和太子殿下此前有些小小的摩擦和冲突,但是我想,什么是内部矛盾、什么是外部矛盾,您还是分得清吧?圣君回朝,损害的不仅仅是您或者太子殿下的利益,而是动摇整个皇族的根本。”

三皇子捧起茶盏抿口:“继续说。”

苏阮深深吸了口气:“恕我直言,您和太子殿下不能站在一起共同对抗,只怕很快都会被排挤。”

三皇子阴沉沉的一笑,声音低沉暗哑,略显霸气:“本皇子从政已十余年,他不过初初回朝,能有什么力量与我们抗衡?他住的水韵殿,有多少的是本皇子的人、有多少是太子殿下的人,咱们双方都心知肚明。”

苏阮不动声色的听着,心中默默记下了,水韵殿的宫人多是眼线……

“太子殿下想动他,不过是勾勾手指头的事儿,何须找我?我想动他,也会凭一己之力完成,合作就免了吧!”他说的如此狂妄,好似全然忘了白日被百里溯险些掐死之事。

他回绝的干脆,苏阮却不死心:“殿下,您是觉得圣君的实力根本不值得您动手吗?可是方才我们过来的一路上收到消息,太史令、护国公、丞相……都分别入宫去往圣君住处拜访。”

三皇子这才抬了抬眼皮。以上三位在当朝都是极有分量的人物,是父皇的老臣。

父皇病重之后,他们既不和他亲厚,也不跟太子亲厚,个个嚷嚷着要告老还乡,这倒好,圣君回来,他们就跳起来了。

三皇子脸色微怒,但还隐忍不发。

门外的侍卫传话道:“三皇子殿下!属下求见!”

三皇子道:“进来吧。”

侍卫快步进入寝宫,直奔三皇子身边,低头三皇子耳语几句。

三皇子脸色微变,示意他下去,然后举起茶杯闷闷的喝了一口茶。

苏阮瞧着他脸色不对劲,略一思量,忽然心中一喜,道:“肃亲王也去往圣君处拜访了?”

三皇子眼皮一跳,有些吃惊的看着苏阮。

他和肃亲王府之间的交往密切,但是此事知道的人少,苏阮怎会一猜就中?

苏阮当然能猜到,因为,三皇子成为天子之后,扶持了落寞的肃亲王府。

因为肃亲王府是岚瑛郡主的娘家,所以苏阮对肃亲王府也多一分关注,知道他们和三皇子早有渊源,也唯有他们的倒戈能让三皇子露出这种表情了。

苏阮心如明镜:“臣女只是胡乱猜的,难道真的猜中了?三皇子殿下,连一向不参与朝政的肃亲王府都在向圣君靠拢,可见圣君的威望有多高!不出几月,他恐怕就能拥有和您比肩的实力!”

三皇子终于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明着说是太子前来求合作,为何是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女人一直在说话?

他皱了皱眉,机警的目光上上下下扫视着苏阮,忽然眼神一凛:“你是与圣君一同入宫的那个人。”之前在马车里,百里溯将苏阮护在身后,他只见到了她模糊的身影,所以没认出来。

苏阮坦诚的点头:“是。”

三皇子坐起了身子,终于有了些兴趣:“那你为何要站在我们这边?”

苏阮道:“太子殿下挟持我,还拿我家人威胁我,我也没办法啊。”

三皇子扫一眼太子:“想不到太子殿下也会以女子为诱饵达成目的。”

太子任凭他奚落,摇着羽扇,不介入他们的谈话。

来此之前,苏阮说了,局面尽在她的掌握,他和太傅不必插手。

“三皇子殿下。”苏阮再度提起此事,“合作之事,希望您仔细考量,细节方面可以商榷。”

三皇子冷淡道:“本皇子还是无甚兴趣。这件事咱们各自行动,谁先拿到就算谁的,当做一场较量,何乐不为?而且,咱们双方本就互不信任,勉强合作……”

他嘴上说着不乐意,眼神却飘飘忽忽的往太子身上瞟。

苏阮何等灵透之人,当即揣摩透他的心思:“若三皇子愿意,当日行刺的人手可由您安排。”

“不可!”太傅出声否决,“此合作是由我们发起,理当由我们安排,怎能让三皇子安排人手?!”

三皇子同时拍案而起:“既然如此,就马上滚!”

太傅怒道:“三皇子,请你语气放尊重!这是太子殿下,你说‘滚’是何意?”

三皇子惯来不将他放眼里,不客气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听不懂人话?!”

方才还一派祥和的局面刹那之间就因为两人的冲突而变得拔剑弩张。

双方的侍卫都在同时拔出了剑刃,寒光闪闪的刀刃反射着耀目的光芒。

安排当日行刺的人手,也就意味着掌握全局。

无论是三皇子还是太子,都不会相让。

苏阮冲上前拦在二者之间,道:“请你们都听我一言!宴会在七日之后,宫宴的地点在某处宫殿,宫殿内,由三皇子的人手负责,宫殿外,由太子的人手负责,你们双方意下如何?!”

三皇子和太傅不约而同的拂袖,不语。

“此事为何要合作,二位殿下都非常明白。”苏阮沉下了声音,即便是在这一群皇族之中,她的气势也不让半分,甚至含了些怒意,“仅凭一己之力,无法对抗圣君。既然合作,还请双方放下芥蒂,以目的为重!”

少女的声音清脆却又沉稳,无形之中竟让人抗拒不得。

寝宫里的三个男人不约而同的仔细瞧了她一眼。

“太子殿下。”侍从传话,“圣君遣人来唤苏姑娘回去。”

太子摇着小扇嘲笑的看着苏阮:“咱们圣君待你可真上心……”

苏阮璀然一笑:“闹了一晚上,不知道太子殿下是否信任我,愿意让我回去?”

双方谈到这个份上,而且苏阮也搞定了三皇子,此事的确是没什么可怀疑了。

太子点头。

太傅却昭然拿出一粒药丸:“苏姑娘,你今晚的表现让我老头子非常欣赏,但信任是双向的。你若诚心帮我们,就服下这颗药丸。到事情解决,我会给你解药,还有丰厚的报酬。”

苏阮的眼睛扑闪了一下,莹白的长指探出,拿起药:“什么药效?”

“吞服下去之后人体不会有任何变化,把脉也无法查出,直到七日后毒发,半个时辰内暴毙,到时候想解毒也就来不及了,哪怕圣君妙手回春,也无能为力。”太傅看着苏阮。

难怪之前从太子东宫出来的时候,太傅一个人在房间里捣鼓了半天,原来是在挑给她吃的毒药。

七日,就是宫宴之后。也就是说,若事情失败,她就得死?

苏阮沉默片刻,抬手将药丸送入嘴中,咽下。

太傅的嘴角浮起一抹诡异而阴沉的笑容。

“呵……来,恭送苏姑娘回水韵殿。苏姑娘,我们这边还有事,暂且先告别了。”太傅道。

大殿门前,清然修长的身影背对着殿门、沐浴着月光孑然而立。

苏阮以手势让宫女和侍卫都停步,蹑手蹑足的猫着腰窜到百里溯背后。

想拍他的肩膀吓一吓他,熟料他突然转了身,反是趁机一把将她搂在怀里。

苏阮被抱愣了神,闻着他身上清雅的海棠花香气,一时忘了拒绝。

百里溯只轻轻一抱,很快松开她,低声道:“还以为你不会回来。”

在群臣面前如何保持仪态、威仪万分,在她面前,瞬间变回“辩机”的模样。

“我从不骗人。”苏阮忍不住抬手拍了拍他有些惶然的脸蛋,一笑,“忙完,才想起我?”

她知道他今天晚上见了多少人,这个时辰点,都月满西楼了。

恐怕是群臣刚刚才走,他才得空出来。

“一直记着你,等不及才出来寻你。”百里溯坦诚的诉说着这小小分别勾起的思念。

苏阮抿唇一笑,被人惦记的感觉还挺不错!

她笑的美丽,百里溯碰都不敢碰她半点,生怕打搅了她如花的笑容,轻声:“阿阮……”

不知从何时起,称呼已经悄无声息的变换了。

苏阮:“嗯?”

百里溯迟疑了片刻:“皇城司那边的事情我已经解决了,你现在可以回家。”

“现在?”苏阮没料到他会让她走,撇嘴,“这么着急赶我走?”

百里溯的眼里浮起无限的期许,又深深的隐藏下去:“你还是回去更好。”

就算是傻子也听得出他说这句话有多勉强。苏阮上前一步离他近了些,微笑:“我想在这里多呆几日。还是第一次来皇宫,这儿这么大,够我玩好几天了。好歹你现在也是这皇宫的主人,怎么,留我住几日都不行?”

百里溯心中一动,忽然又张开双臂抱住她:“……阿阮。”

愚钝如她,亦能感受他声音里炽热的爱意。

她没来由的心虚,什么也不说。

“留下来吧……到你觉得想走的时候。”他呢喃。

但愿,你能永远在我身边,虽然,明知道是奢望。

苏阮嗯了一声。

他抬手轻轻摩挲着她的长发,忽然:“你的发簪呢?”

苏阮垂了眼帘:“掉了。不知道在哪儿掉的,算了,再买一支吧。”

“你不是很珍爱那枚发簪?”他见过她用手帕很仔细的擦拭那枚发簪的模样,那个神情,俨然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不贵重却又珍贵的东西,定然具有特殊的意义,“我让人去找。”

“不用了。”苏阮拦住他,“物归原主了。”

百里溯看见了她眼底的难过:“还给你哥哥了?”

苏阮不想多提:“我们回去吧。”

“好。”百里溯走了几步,“可以牵你么,阿阮……”

苏阮迟疑,然后缓缓伸出纤细的手,放入他宽大的掌心。

却同时感觉到一滴冰冷的水珠嘀嗒坠入掌中,苏阮扬起脸来看着夜空:“下雨了……”

……

“讨厌,讨厌,讨厌,我讨厌穿僧袍,讨厌吃斋菜,讨厌臭尼姑,讨厌住在庵堂里!为什么哥哥姐姐都住在家里,只有我要住在那个破地方,那里好多人欺负我,我要回家……”

年幼的阿阮还不到父亲的腰那么高,那么小小的一撮,哭花了精致的小脸,站在父亲面前。

“不可以。”苏良断然拒绝,“明天,就将她送回庵堂!”

“不要,父亲,呜呜呜……”苏阮抓着父亲的衣摆哭个不停,撕心裂肺。

躲在树后面看着的墨宸默然转身,小跑着回了家,一路闯进父亲的庭院:“父亲!”

苏温正在庭院里躺在软榻上百~万\小!说,看见墨宸回来,没什么反应。

昨日才挨了一顿打……墨宸摸了摸手背上紫红色的伤口,强压下心底的恐惧,怯生生走到父亲身边,用细若蚊蝇的声音到:“父亲,阿阮她……她现在也长大了,住在庵堂里不太合适……”他直挺挺的跪了下去:“您能不能去向叔父说说情,叔父一向很听您的话……”

苏温埋头看着那本厚厚的书,一页一页的翻过去,好似永远翻不到尽头。

墨宸就这样跪着,从天亮跪到天黑,书页上的字迹再也看不清楚,父亲总算合上书本。

“父亲!”他强撑着爬起身,一瘸一拐的跟上父亲的脚步,哀求,“阿阮她明日就会被送走了,求您……”

“啪!”

重重的一个耳光毫无征兆的甩了下来。

劈头盖脸的怒斥:“自己的事情还做不好,就想着管别人的事!让你背的兵书背完了?《大学》一千遍抄完了吗?昨天挨得打白打了是不是?看来还要狠狠教训你这小子才记得住!……”

尚且年幼的墨宸木然的看着父亲发怒的脸,两片嘴型上下嗡动,只觉得这个给了他新生命的男人,是这样、这样、这样的陌生,甚至,比街边的乞丐还要陌生。

他的耳边嗡嗡嗡的作响,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直至什么也听不清,殷虹的血就这么顺着耳朵淌下来。

“老爷!您怎么下这么重的手啊!少爷的耳朵聋了!他这只耳朵再也听不见了!”

……

噩梦如潮水。

墨宸在黑暗中挣扎了许久许久,极力想要清醒却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回忆一幕幕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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