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已经黑下来,没有人来让她出去,连仆人都没有进来。月光从窗棱中照进来,然后直到变得有些西斜,斯内普就像是没有发现她不见了,他们现在这个时候应该是做功课的时间。
哦——斯内普已经做完了,那么他应该在看书。埃尔莎一个人蜷缩在沙发角落里,埃尔维斯.罗齐尔走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说她可以坐在沙发上考虑她该姓什么的问题,当然也没有让她跪着,但是这样的房间在这样的夏夜里带着寒意,她抱住了自己。
该是喝药的时候了,虽然斯内普为她改良的药剂不会出现从耳朵或头顶上冒白汽,但还是够苦的,苦到喝下去后她的胃会顿时忘记了饥饿的感觉。她真想现在能有一碗药,起码,可以忘了自己还饿着……
门在子夜时分被打开,一阵带着淡淡薄荷的香气走近埃尔莎,那双手轻轻地将她从地板上扶了起来,她迷糊地睁开眼睛,房间的壁火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点燃了,在她面前的是那个有着柔和面容,棕色眼眸的女人。
“埃尔莎。”她叫她。
埃尔莎清醒过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居然睡着了。幸好进来的不是维尔维斯,幸好只是娜塔洛娃,可是,等等——
“你来这里干什么?”埃尔莎的语气变得不怎么友好起来。
娜塔洛娃淡淡地笑了笑,她退开了一些,与埃尔莎保持一定的距离,“你不该激怒他。”她好意的提醒。
“于是,你来教我应该怎么做?”她丝毫不掩饰对自己生母的厌恶,她今天的一切都是这个女人造成的。
“饿了吧。”娜塔洛娃温和地笑,她丝毫没有把埃尔莎的厌恶放在眼里,就仿佛她的厌恶不存在似的。门再次打开,那个脸上永远挂着笑的男人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盘食物,鲱鱼排,埃尔莎的最爱,还有鸡汁土豆泥,飘着香味。他把食物的盘子递给娜塔洛娃,又递上了刀叉,并从桌上倒了两杯茶,他们一人一杯。
“你妈妈很关心你。”培提尔浅笑着说。
看来她要被迫订婚和被关禁闭的消息传得很快,或许除了这间房子里的人,还有更多的人都知道了,就连娜塔洛娃都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呢,她会对埃尔维斯.罗齐尔说些什么?或要求些什么?为她取消那个可笑的婚约吗?这是她该做的,这是他们欠她的!
埃尔莎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里,虽然很饿,但食物的香气却在此刻根本就提不起她的兴趣,她只是愤恨地盯着娜塔洛娃那张精致漂亮的脸。
娜塔洛娃尽一切优雅的喝了一口自己手里的茶,她轻轻地叹了口气,伸手将茶杯放在桌上,她用刀叉在盘子上轻轻划着,切了一小块鲱鱼排把叉子递到埃尔莎嘴边,期待她能张嘴吃下。
只是,埃尔莎没有动,也没有任何的表示,只是盯着她。
娜塔洛娃朝她笑了笑,放下了叉子,又用银制的勺子勺了土豆泥重复之前的动作。
可埃尔莎依然没有动。
“埃尔莎,无论你是否选择原谅我,你得吃点东西。”她的声音轻轻柔柔的,一点没有那次大闹罗齐尔家书房时的那种气势。
片刻的沉默后,埃尔莎动了动嘴唇,她冷冷的开口,“你是我妈妈?”就连她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语气也会有那么冰冷的一天。
“我知道你不想承认。”娜塔洛娃垂下了眼睑。
“是的。”埃尔莎同样垂下了眼睑,“这样的身份根本就不是我想要的,我才14岁,可我的生父却要因为家族的利益剥夺我选择婚姻的自由,你也同样被剥夺过自己的选择,于是这就是我的命运吗?”
“所以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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