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事实,虽然那份事实会让人很难受,问题是她想过无数遍的事实现在被直接承认要难受得多。送他们礼服是为了不让两个穷鬼在罗齐尔晚宴上丢脸,和斯内普表示亲密也不存在什么赏识或是感恩,或许赏识有,因为马尔福赏识斯内普,于是他们很自然的认为那是一个有投资潜力的事物,有意义去做的事……
她要做的就是审时度势,多么巧妙的一句话。
“埃尔莎。”培提尔在叫她。
可是她却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眼睛盯着自己的茶杯。这样的感觉不是她喜欢的,没有人用这样的方式要求她做过什么,而埃尔维斯.罗齐尔看来就像是施舍了她所有他能做到的耐心。她见过他对埃文说话时埃文有多听话,那是一种不容质疑的,甚至有着发号施令味道的话。
他要她离斯内普远一点。
他要她离开嘉乐,离开自己原有的家。
‘罗齐尔家不允许自己的孩子流落在外。’培提尔的话从脑海里突然窜了出来,埃尔莎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关于恐惧,在她的意识里一闪而过……
“埃尔莎,别太担心。”培提尔继续用那种平缓的,低沉的,足以安抚人心的声音说着,他的声音就在她耳边围绕着,“这一切只是刚刚开始,你会习惯的,你的身上流着罗齐尔和普鲁维特的血液。”
“于是,我要学会审时度势?”埃尔莎皱紧了眉头。
“我们来谈谈你的暑假怎么样?”他看似轻松的转换了话题,将埃尔莎手里的茶杯拿走,并在他面前展现了一张羊皮纸。可埃尔莎只是看到他的手只是轻扬了扬,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
这是一张课程表,更直接的说是作息表,上面写着上课的时间,练习的时间以及休息的时间,有两个名字,一个是她,另一个是斯内普。
埃尔莎困惑地抬起头看着他。
就像收到了她眼中的困惑,培提尔.格林格拉斯笑了笑,问:“喜欢这样的安排吗?不过我能保证一定会劳逸结合的,不会太过严厉。”
“你是说暑假补课?”
“说补课可太没有面子了,埃尔莎。应该说是教习。所以,你们需要这个暑假呆在这个房子里。”
“那不可能!”埃尔莎直接拒绝道,“如果我一个暑假不回去,我妈妈会疯的,就算马里奥很讨厌,可我必须要回去。”
“哦——”培提尔摇了摇头,他的语气听起来轻飘飘的,毫不介意埃尔莎的剧烈反应似的,“斯内普先生已经同意了,他很向往暑期安排。晚餐的时候,你可以知道我没有撒谎。”
“他知道?”
“是的。”
“和他一起吗?可罗齐尔先生才让我离他远一点!”埃尔莎困惑极了。
“那是两码事,你很聪明,会懂得埃尔维斯和你说的意思。”培提尔.格林格拉斯伸手过来将埃尔莎垂落至耳际的头发帮她轻轻放到耳后,“利益和友情,有时候是可以互通的,看你怎么去平衡。”
“我不明白。”
“会明白的,或许,这个暑假让我们想个方法,看看怎么样才可以让你留在这里,而且不让你太痛苦。”
“会是什么方法?”她又问。
“看,我说过你不会拒绝的,我甚至能听到你话语中的急迫。”培提尔笑了笑,埃尔莎为自己流露出来的好奇惭愧,可她敢发誓自己只是好奇而已!并不是培提尔所说的迫不及待。
“哦,对了!”培提尔.格林格拉斯就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他提高了音量,“布莱克夫人对你似乎很有兴趣。”
“兴趣?什么兴趣?”她的脑海里联想起了沃尔布加夫人严肃的脸,一个不苟言笑的女人。
“布莱克家族是传统纯血贵族,可是显然是遇到了一些麻烦,布莱克夫人对此非常的恼火,或许她有些过份急切了,但是我们都需要谅解一个快要被绝望吞没的母亲。可是有些事情对我们有用,罗齐尔家族只做对家族有用的事。”
这关她什么事!埃尔莎漫不经心地说,“这么看来格林格拉斯先生对罗齐尔家族忠心耿耿?”
“你应该了解我们共同忠心的是谁,小姑娘。”他的语气里带有的浓浓警告让埃尔莎紧拐起唇,不过培提尔看起来没有生气,只是喝了一小口红酒后用更加漫不经心的语气说道,“正确的理解应该是我们是同盟。不过,我要为我倔强的侄女曾经带给你的伤害表示抱歉。”
现在想起来是不是太晚了,看来安姩.格林格拉斯没少在家里谈论她的丰功伟绩,就连大人们都知道了。埃尔莎有些不满地别开头,她不想提这些足以让她不开心的事情,和安姩的关系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身份而变得亲密,虽然她们不再为难她,嘲笑她,但是也不代表可以在一起嘻嘻哈哈。
“就连自己的哥哥都是这样的,何况只是个外人。”埃尔莎不客气地回击道,把‘外人’说得又响又干脆。
培提尔.格林格拉斯并没有生气,就像是自然地忽略了埃尔莎刚才说的话,他的脸上依然带着笑,而且语气轻快,“埃文,唔——埃文,有时候确实,只长脾气不长脑子。你得学会原谅,埃尔莎。”
很快,一只家养小精灵敲了敲书房的门,他们被通知了下楼用餐,埃尔莎终于看到了培提尔.格林格拉斯使用魔杖的样子,他的魔杖很细,杖柄上有着无数的小刺,他只是轻轻点了点门,门便打开了。他们走了出去,在拐角口,斯内普也被一个仆人带了出来,他看向她,对着她笑了笑。埃尔莎同样也对着她笑,甚至走了过去,那些刚才埃尔维斯.罗齐尔说过的警告早就被她扔到了九霄云外。
“你一直在自己的房间里?”她问。
“是的。”斯内普看起来心情很好,他冲着培提尔点头示意,就连施礼看上去也没有之前那么僵硬了似的。待培提尔.格林格拉斯往楼下走去时,他在埃尔莎耳边说道,“你父亲和你说了关于暑假教习的事了吗?”
埃尔莎反感地横了斯内普一眼,父亲!她还没有叫那个男人父亲呢!“是的!”她的语气变得不好起来,他还让我离你远一点呢,她腹诽。
“学习对你来说就那么排斥么?”斯内普把埃尔莎的神情误解成了她对学习的排斥,他挑了挑眉,不过他看起来非常高兴,“罗齐尔先生说整个暑假我可以借阅这里的藏书,还有教习,格林格拉斯先生亲自教我们。还有试验室,罗齐尔先生问了我一些关于兴趣的问题,我从未想到过会是这样的,他说会给我准备一个小型的试验室。”
“西弗勒斯,你很向往?”埃尔莎试探道。
“这是机会,埃尔莎。”他牵过了她的手,他的手总是微凉的,还带着微微的汗意,他单薄又瘦削的身体,还有他向往的不多见的神彩让埃尔莎愣在那里。
好吧,不要泼他的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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